文:Vitor Teixeira
譯: 余漢釗
在一瞬間,世界加速了運行。十八世紀末,英國首先起步。經濟發展取代了意識形態、烏托邦、自由和信仰。浪潮席捲全球,並掩蓋一切。教會受到自由思潮的攻擊。它企圖迎合新世代但不失其本質,並努力逐步與新社會接近,且多次作出內部的討論和找尋路向,以既不脫離傳統又不阻礙其發展,去不斷革新。但在這一切努力之中,西方世界出現了新局面,就是沒有人去保護弱勢社群或那些被物質進步而遺棄的一群。那些在工作中和工廠裡受剝削的人,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幫助。而唯一給予這些新的窮人慰藉的,便只有教會。在這傷痛苦難中,只有教會為那些在工業社會出現的新一代窮人展示了基督的新面貌。新的社會問題出現了。
工業革命一出現,從英國至德國、比利時及法國,以及歐洲其他國家,人們不斷湧往新舊城市去尋找職位,哪理會是到工廠、口岸、礦場、新城市的建設裡,他們目的旨在尋找一個工作崗站或是財富。機械進駐了農田,打破了農人的飯碗。城市裡、礦場上及工廠等地方,人們大聲找尋工作,而這些工作並不都是待遇好的,且是欠社會公義及對弱勢社群沒有保障的。鐵皮屋林立,郊區風景受到煤灰嚴重污染。人們以往安寧的生活突然間被另外的一種新生活所取代:田園恬靜的生活被城市的貪婪及即興思想所替換。從農村走到城市的新移民未能融入社會,只能製造出更多的貧困問題及情感、社會及精神上的困苦,在這號稱平等公義的新社會裡得不到幫助和答案。自由主義及新理念並沒有給出答案,現代主義不是像極權主義一樣能夠回應這些要求。他們連一點表示或興趣都沒有顯露出來,這就是現代主義的另一面,亦就是從現代主義而產生了社會主義,但也是未能解決新的問題和要求,因為所有人都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面,且把它毁掉了:人不是唯物的,他也有精神和宗教的一面。但這見不到和形而上的一面卻被遺忘掉呢!
新的貧窮
工業化展現了社會及經濟的不人道。是怎樣的呢?密集的城市裡再看不到一個人的面孔或感情,沒有了鄰居或朋友,只有一個個陰影或模糊不清的物體在苟延殘喘。生活的條件很艱苦,每天工作時間可長達12至17小時。留給家庭和私人的時間呢?如果剩下的時間是給予男人、女人或小至七歲的孩子,哪有多餘空閒是用作歡笑,穿新衣去聖堂或社交活動的呢?沒有,因為時間只是留給人們作苟且偷生而已。
他們只能收取可恥的但不能養家活兒的薪水,還有就是他人的施捨,而這並未能解決問題。營養不良、居住條件差、衛生環境惡劣,就是他們的情況。肺癆病人處處都在等候着死神的來臨,而臨終者並不像從前般,有親朋戚友圍在病床邊為他祈禱,只是一個被人遺忘的不知名人士,悲慘地靜候死亡。
現代的自由派資本主義是不理會及尊重宗教的,他們推崇物質生活,眼中並沒有社會價值,而只有利潤和它的增大。它是絕不人道的,更不符基督精神。這自由主義及工業資本主義所帶來的「新人類」令人去服務經濟而非經濟為人所用。人只是這新造的神——經濟——的工具和可隨時替代及沒有自己的奴隸。
只有教會——說得清楚一點,是大多數的基督教派——給予這苦難、工作上的災難、生活上的無窮痛楚和離開農村後的傷痛一點安慰。只有基督宗教才懂得如何去治療及緩解工人們的痛楚,雖然所採的方法及社會理論並非立即到位。因此,社會主義學說遂乘虛而入,吸引了大批的工人和俗世平信徒,且扶助馬克斯(Karl Marx,1818-1883)上位,讓他把各樣的鬥爭帶到社會及引致更多的衝突。那年代的工業資本主義的自我思想受各個天主教修會大力抨擊,而聖公會及其他新教派別亦然。資本家們忘記了的慷慨及善心未被教會所抛棄,它把很大部時間致力照顧和關懷患病的人、囚犯、貧民、娼妓、老人和受時代進步巨輪所遺棄的人。故此我們可以說天主教會及它轄下機構,在壓抑自由資本主義為人們帶來的痛苦及黑暗上,佔有一重要地位。
在農村,生活環境是難苦的。因親人移徙往工業城市而破碎的家庭不斷增加。離開了人們失去了宗教和社交的依據,而留下來的人則很多時被遺棄在貧困及飢餓之中。不過,是他們保留了古老的習俗、傳統的禮教,而這些都圍繞在教會及堂區內、日常的聚會、大眾的生活之中。他們很多人還在田間每日三次,早上六時、中午十二時及黃昏六時,誦念三鐘經,或是在正午誦念聖母經。在城市或工廠做這等事是沒有可能的。整個世界在改變,在腐化,在變得沒有意義了。生命變得愈來愈沒意義,又或只是根據他的工作能力來計算。人變得面目模糊,無心肝、無同情心及並非真心的,他只是唯物的了。但這不是工業化的涕泣之谷及新現代化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