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春生神父
歐洲傳教畫面:傳教士手持十字架在大街、小巷、廣場上,向所有人宣傳福音。因為中國的所有教派多以書籍,而不是以口講作宣傳。「在中國印在書上的東西都被認為是真理。」「在中國有許多傳教士不能去的地方,書籍卻能進去,並且仰仗簡捷有力的筆墨,信德的真理可以明明白白地由字裡行間,滲入讀者的內心,較比用語言傳遞更有效力。」
利瑪竇相信,「啞式傳教法」,就是著作的力量大於三寸不爛之舌,會影響儒家文化圈的朝鮮、越南、日本及所有華人居住區的人。利瑪竇在中國生活了近30年,一直勤於撰述,他的中文著作竟多達20多種。除了科學譯著之後,還有宗教、神學、哲學、倫理學等的著作。
《天主實義》,亦名《天學實義》,1603年初刻於北京,1605年第二次刻版於廣州。該書第一次向中國人系統地論證了天主(神)的存在,靈魂不朽,死後必有天堂地獄之賞罰,給人指出了得救之道。
1605年出版的《聖經約錄》一書,是在利瑪竇主持下的明末耶穌會士集體翻譯、編輯、整理的教理和祈禱書籍的集大成。該書的出版與《天主聖教念經總牘》有直接的關係,可能《天主聖教念經總牘》是在《聖經約錄》的基礎上進一步增訂、修改、潤色而成。其目的主要是培育新教友,並為教友的信仰生活提供一部可供每日祈禱用的書籍。
《聖經約錄》一書是中文天主教祈禱書的濫觴,是中文教理祈禱書成型時期的一部重要書籍。該書只有14頁,創造性地使用了許多中文教會術語,但有些術語似乎尚未定型,沒有找到恰當的中文術語翻譯。譬如:聖母經第一句:「亞物」一詞源於拉丁文「Ave」,意為「萬福」。再如「滿被額辣濟亞者」,「額辣濟亞」一詞源於拉丁文的「Gratia」的中文音譯,意為「恩寵」。
天主教要
《天主教要》由利瑪竇神父主持編譯,「是第一部在華天主教的中文經書」。對此,利神父在書信中追憶道:「今年我們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即把日常的經文、信經、天主十誡以及其他有關天主教信仰的種種問答,依視察員的指示,在北京印刷,而後朌發全中國各教會使用,這冊較以前使用的與原文更符合。假使可能,有意編寫《要理問答詳解》,這對教友與望教者非常重要。」
「天主」的翻譯
「在漢語裡找不到一個與相對應的的名詞,而且中國人也發不好這個音,於是神父們便開始用『天主』來稱呼,意思是老天爺,目前這個名字已在中國廣泛使用,《天主教要》和我們其它的一些書中爺爺那個這名稱。這個名稱對我們非常有利,因為中國人都崇拜至高無上的『天』,甚至有人認為自然界的天空便是『天』,我們用天主這個名稱來稱呼Dio,就等於明確宣布了我們的天主與被他們視為至尊的『天』有着同等的地位,天主就是他們的老天爺」。
基於同樣的原因,我們也用另一個名稱稱呼聖母,即「天主聖母娘娘」。由於很多人來詢問教義,並對他們自己的宗教產生了一些疑問,神父們便把《天主十誡》譯成了中文,交付刊印,提供給那些前來問道的人,告誡他們要遵行十誡,因為它們都極為符合真理與自然法則。
1605 年 3 月,利瑪竇在其他神父協助下,於北京重新翻譯並刊行了培育新教友用的《天主教要》一書。利瑪竇認為,「這件工作是很有必要的,因為以前的那個版本是藉翻譯之手寫成的,他們對按其原意翻譯的重要性不太了解,因此每年都要進行修訂,而且各地傳教寓所都使用自己的版本,彼此不盡相同。」
《天主教要》曾作為新教友在慕道時期重要的教理書。每當神父要去一地傳教之前,先派傳道員去講解,為神父們的講道做準備。當神父來到後,便直接開始講解得救的聖道,之後把耶穌聖像置於祭台上,讓大家一起敬拜、祈禱,最後神父講解《天主教要》,講解完畢,讓大家瞻仰耶穌聖像。
把聖像安置好,點燃蠟燭,讓大家在聖像前跪拜叩頭,並讓他們承諾放棄他們之前的神祗偶像,從此信奉造物主。最後,把《天主教要》本分給那些積極參與者,鼓勵他們認真閱讀。這種傳教方法極為奏效,那些想信教的人,虔誠地跪在祭台前,「莊嚴地接受《天主教要》」。當他們「掌握了《天主教要》,便準備進入教堂,聆聽彌撒的前半部分,然後接受洗禮」。
李之藻在萬曆13年(1585年)在北京加入天主教時,在自己的祈禱詞中也講到這一點:「利瑪竇與龐迪我二位大師,學問道德出眾,教我以《天主教要》,使我信仰天主教聖像頂禮膜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