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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教會首位貞女:陳子東(1)

文:段春生神父

西班牙道明會士聖劉方濟(S. Franciscus de Capillas聖方濟各.嘉彼來)神父不僅在福建閔東教會以身殉職,成為中國殉道的第一人,且因他的辛勤耕耘,在福安培育了中華第一朵貞花——陳子東。

陳子東(又名劉子東,1627-1665年),福建福安人,1627年(明光啟元年)生於福安下邳村(今福安市溪尾鎮下邳村),乳名玫瑰,聖名柏蒂納(Petronila),後因敬仰聖劉方濟改名劉子東。他的父親名叫陳煜宗,字朵炎,為下邳鄉的大戶人家,家道富有,且是世代書香門第,極有可能是一位秀才。

陳煜宗先後娶了羅氏、嚴氏、林氏三位妻子。其中陳子東的母親林氏,是福安有名的天主教村落頂頭村人(出自黃氏家族),而子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愛若掌上明珠。子東從小就很可愛,她的教養、一舉一動,都讓人從心底疼愛她。因此,史料記載「子東具有人見人愛的特質,罕見的才能,超人的判斷力,出奇的穎秀。」因他們整家信佛,子東自幼便在佛面的氣氛中長大。面對當地傳入的天主教會,她的父親陳煜宗某程度對天主教抱有一定的成見。

皈依天主教的歷程

陳子東的父親是福安霞浦人。1638年,子東隨母親林氏到頂頭外婆家省親。那時,天主教在頂頭村已有一個信仰團體。自從黃安德於1632年受洗奉教後,他負責擔任本地教會的會長。在天主聖神的帶領下,福傳工作出奇地迅速傳開。1633年,在頂頭村已建有一座小聖堂。頂頭堂區自然也成為福安教會的中心。當陳子東在頂頭村外婆家做客期間,有人告訴她將會遇到新宗教的教規,並叮囑她勿輕易地被人說服,她對此答道:「我絕對不會成為天主教的教友。」

那時,在頂頭村的福傳活動特別有活力,人們在日常談論的話題中均離不開新傳來的天主教會。在一個村裡出現一種新的宗教信仰,堪稱為一種革命。子東起初說絕對不會信教,但抑制不住內心深處渴望了解教會的經文,禮儀,聖像及外在的敬禮等。由於好奇心的驅使,她便向人詢問有關天主教的事宜,了解天主教的知識。

子東跟她外公的一位姨太太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交談中,引發了關於天主教信仰的話題。她外公的姨太太並不是教友,但由於身邊都是新教友,耳濡目染,她也知悉天主教會的許多道理。這位外教人卻成為福傳有力的工具。她說:「我雖未信教,但因這裡居民不少是教友,所以我知道他們教會的道理。他們欽崇一位天地間至高的神,說祂無始無終,所有我們看得見及看不見的一切,都源於祂,猶如第一因;遵從祂誡命的善人,祂將賞以永世無盡的天福,至於惡人則加以永久地獄的刑罰。」

在這篇道理中,已經道出了一位永恆的造物主,賞善罰惡,一如要理問答所寫的。當陳子東聽到了這聖言後,已有一種神秘的、個人的、難以形容的因素攫取了她的。每個人都會受到內心的感覺,激情所激動,發自內心而常人難以理解。這段話給陳子東的印像極為深刻,特別是提到惡人要受永遠地獄的刑罰,對她的影響很大。聽了這些道理後,她的「內心受到如此的震撼,而臉色蒼白,一種恐怖的怕請,是她認為她所走的那條路可能成為受罰的原由,因為內心不安備受煎熬。但因她年紀小,且用盡努力要把這一思想從根拔除,可是全都無效。 」

陳子東對地獄永罰的印象久久揮之不去。地獄永罰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極大地影響了她的生命。又因為那時她還很小,「盡量找小伙伴玩耍,但上主的聖寵有效地發生作用,神奇般變化她的心靈,使她不得不正視她靈魂永遠的得救。聖寵終於得勝,她終於聽從了上主的聲音。」

她的心靈難以平靜,便進入下定決心的關鍵時刻。她向母親的堂弟求教;這堂舅是一位書生,聖名伯多祿。他回答了子東所有信仰的疑惑,並鼓勵她聆聽自己內心的默感。他詳細地給她解釋了天主教的教理。對人來說,天主是誰?生命的意義是甚麼?基督徒如何生活等。他講得這番道理對陳子東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於是她決定要領洗進教。

但子東的母親卻反對女兒接受天主教的洗禮:「基督徒不被人看好,老鬧稀罕怪事。」後來又給子東說,慢一點做決定。但是陳子東堅定地要求接受洗禮,成為天主教徒,而且迫不及待地要領洗。她的母親發現改變不了她受洗的堅定決心,於是改變策略讓子東選擇一個好的時間受洗,而且她也要受洗。但先要等候一段時間。她告訴子東受洗時將會面臨可怕的情形,就是神父要把受洗者者的胸脯刨開,以洗去五臟和所有的罪惡。面對這樣的恐嚇,當時年僅11歲的子東依然堅持領洗的決心,更直言:「我要受洗;如果別人可以忍受,我一樣也可以忍受。」她的母親終於讓步了。由幾位女教友負責給子東講授教理,她學習要理非常快。領受洗禮的神聖時刻到了,子東的母親被女兒的精神所感動,她也要和女兒一起受洗奉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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