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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的分裂、改革和分立】第七十四章:教會與科學(4)

文:Vitor Teixeira
譯:余漢釗

十九世紀中葉,人們開始認為,聖經的創世紀並沒有對宇宙及人類的起源作正確的描述。人們都認為,創世紀中描述並不是真確的、只是字面上的,更不是科學的、有根有據的,而只是比喻性的、象徵性的記敍,只可用於闡述,不能逐字逐句來解說。很多基督徒開始直覺到聖經是不能依書直說的了。他們亦體會到,創世紀裡有時兩段描述不盡相同的事實,是並非偶然的事。神學家們開始認真地思考天主創世的過程,那是需要認真地研究的。

很明顯達爾文所提出的是真正的難題。天主似乎不再是創世的主人,祂已由物競天擇及弱肉強食的定理所取代。傳統的天主上智安排已終結,或起碼似乎是真的終結了。救恩史有需要來一個新的解說了。聖經有關創世的記敍從未受到質疑,差不多被視作為不能舛錯的信理。懷疑亞當和厄娃美麗的故事在救恩史上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故事的基礎差不多是摧毀了。亞當只是寓言,而厄娃則是神話,亞伯爾和加音及其他都成了教外的神話故事了。

從此,很多人開始認為一系列的概念及歷史的價值觀,從前無人爭議的東西,成了不能明白的事情,還有世間上所有的壞事,救主降臨及祂的救世事業,這等等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最後,很快地便懷疑天主的存在並加以否定。

究竟萬物是甚麼?

這是一個困擾了我們思想的問題,它不是我們提過的異端、亦不是分裂或是對教會造成的危機,它是教會史上所遇過的最壞的時刻。一瞬間,教會的根本,基礎受到了猛烈攻擊。天主從未在任何異端教派中被否認過,只有教會才是。但在這次與科學的爭吵中,天主簡直是被判了死刑。

很多教友並不認為進化的理論是不可接受的,故仍保留着對天主的信仰。如牛津運動的著名人物聖紐曼樞機便沒有拒絕這理論。但我們亦須要記得還有很多人因此而迷失方向,不識應對。

不過如果我們分析教會的歷史,我們會發現到教會是有一種再生的能力,而不會迷失自我的。這求生、再生及救贖的聖寵是教會二千年來的特質。為此,在這次因進化論而引發的嚴重危機及兩個多世紀的科學發展和與教會衝突之中,教會開始了對科學採取一些新的態度,而對聖經亦有了新的詮釋。

聖經成了一本科學手冊,歷史及考古學的輔助工具書,而創世紀則是根據各作者的年代所成的書籍。其他學科可以是根據載於聖經而來的,如生物學、地質學、社會學、人類學等等。基督徒理解到聖經只是說明世界是天主所創造,而怎樣證明則是宇宙學家的工作。

伽利略理論對很多基督徒是愈覺愈有道理:聖經並無意告訴我們或以科學方法證明天空是怎樣做成的,聖經亦不是一本手冊或是科學的匯編,不應在那裡尋找科學的真相。謎一樣的真理,從十九世紀下半葉開始逐漸受人揭開。新潮緩和之風吹遍各處,減輕了實證主義派的極端思想,事事都是要懷疑,盲目地控制於經驗主義者手中的事實。真相可以是從非科學的文獻取得的,它並不是科學的專有物,除了科學之外還是有真理的。同時很多科學家亦得出這樣的結論。嚴格的極端主義隨着科學進展而變得緩和。科學家以及基督徒們顯得謙卑及節制,而到了今天,在很多曾經爭討的方面,承認了在科學及宗教上的有限。

獨立思想及其限制在今天的社會是讓人尊重的,特別是從科學而產生的社會問題上。事實上,科學現在是、將來也是對基督教倫理的最大挑戰。如人工受孕、複製人、安樂死等命題,在基督教社會中,引起了很多對基因和道德倫理很激烈的辯論、謾罵和論戰。

人口老化在所謂已發展的國家中,人口爆炸在落後國家裡,財富、糧食及資源不均,公義與和平等問題,都是教會與科學爭論的焦點,或是概念不同而產生的矛盾,和基督徒對人類社會與日俱增的苦楚的持有的態度。環境生態問題,教會是從最高層作出決定。教宗方濟各2015年在《願祢受讚頌》(Laudato Si)通諭中,已問過:「我們留給孩子們一個怎樣的世界?事實上,教會與科學清楚知道怎樣以一種新形而上的觀點攜手去思考世界、生命、地球和人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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