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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為機 (3) 韶華去

文:Nicolau

有兩位心理學家對中年人的心理狀態早有論述,第一位的思想體系,更與基督宗教有近距離的相遇。有學者形容他的學說為「有靈魂的心理學」,可想而知,為何不同天主教修會的神父都先後以他的理論基礎著書。

容格(Carl Gustav Jung),可說是心理學界的靈魂人物。翻開有關諮商(Counselling)與心理治療的入門書籍,通常前一兩位要介紹的人物已有他的份。他最著名的理論之一為集體潛意識。如果將佛洛伊德提出人類意識的層次之下是另有思緒運作的個人無意識,比喻為因潮退而顯露出來的海岸部份,那麼,容格看到的是整個海岸再往下至最底層的海床,那裡是我們的集體潛意識,是人類千百年來共同經驗的沉澱,為人類所普遍擁有。有趣的是,這個級數的心理學巨人的理論,卻較少被人所提及,也許因為他的學說抽象且富有神秘色彩而令人卻步。然而,當學術界論及中年人的心理或有關靈性的面向時,他則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身為心理學家及精神科醫生的容格,認為人的心理發展成長終生都在進行的,不像專屬於青少年的發育過程,一生只有一次。一個人在成年期時要為各式各樣的人生目標而努力,例如:在社會上打拼、為自己的專業而進修、為名利之事而奔馳,這些都有其必要性及用處。人們因而逐漸發展出有助於達成外在目標的人格面向。另一方面,大約到40歲左右,人生大概已累積了一定的、或重或輕的、親身的、耳聞目睹的生老病死經驗,個體會無可避免意識到死亡的必然及迫切性。再者,個體或多或少對於錯過追尋年少夢想的機會而開始心生絲絲的遺憾,昔日將壯年的精力押注在特定的目標,達到後才發現跟想像存在着落差而感到失望。不同的生命議題,在時間與取捨的角力下,使人生蒙上一層不安的面紗。

容格主張健康的中年期發展必須「個體化」individuation(不是個人化)。在個體化過程中,人格中相互衝突的部分,例如:自卑、恐懼、憤怒、嫉妒、貪婪、憂傷、罪惡感等等,漸漸走向平衡和整合,最後達至真實自我的浮現,並完成心靈整全發展的目標。一個人所關注的事物將由外往內轉移。此一向內在與精神自我的轉變過程,可能會使人痛苦及掙扎,但是直接逃避轉變,抑或因未適當地重新定義自己生命的人,卻會喪失心理成長的機會。

祈禱:

我們的日月,都在你義怒中消逝,我們的年歲,也不過像一聲嘆息。我們的壽數,不外七十春秋,若是強壯,也不過八十寒暑;但多半還是充滿勞苦與空虛,因轉眼即逝,我們也如飛而去。(詠90:9-10)

這篇古老的聖詠,相傳是由梅瑟所寫,是否屬實,可留待聖經學者研究。然而,梅瑟帶領以色列民穿越曠野經年,很可能也曾經慨嘆歲月不留人,最終他未踏足福地便離世。

我們在職場上馳聘,又有沒有那份「一去三十年」的感懷。當年你投身社會工作,對自己有甚麼期許?現在有多少目標已達到?未達到的又是甚麼?再走遠一點,還記得人生第一次返學,是誰帶你的呢?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你有甚麼回憶?甚麼感覺?把一切的回憶、感受、情緒帶入這段聖詠的默想之中,看看主耶穌對你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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