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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所長 「我們渴望孩子能彼此玩耍、彼此交流」

文:Marco Carvalho
譯:馮樂

天主教澳門教區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本學年正式投入服務,旨在讓孩童透過藝術薰陶、感官刺激,以及體驗多種語言的學習環境。七月初,Nair Cardoso接受事業生涯中最大的挑戰——將聖若瑟國際托兒所辦得更貼地、更國際化。這位新上任的所長早前接受本報葡文版專訪,談到將會面對的各種挑戰。

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是澳門教區的一個新計劃,以滿足澳門其中一個最大的需求——家長們渴求一個有質素的托兒所。聖若瑟國際托兒所能否滿足這個需求?

我會說可以。這個計劃得到社會工作局注資,以及澳門教區的全力支持。托兒所2018年由聖若瑟大學創立,因而命名為聖若瑟國際托兒所。因而,聖大認為托兒所由教區辦學前景較好,加上聖大前校長薛沛德神父的離任,令我七月上任時,決定把托兒所安插在教區豁下的其中一個教學機構。為何我這樣做?因為教區在這[幼兒教育]範疇上,已有豐富的經驗——在澳門已開辦了幾間托兒所。

作為一間國際化的托兒所,我們的水平不只要與其他傳統托兒所齊名,而是要因「國際化」而鶴立雞群。當我上任時,已在這裡工作的員工都不會說葡語,而我的想法就是,透過兼職員工——加上我的貢獻——令葡語作為語言的媒介。你剛提到人們的需求。是的,很不幸地,受疫情影響,學位空缺比入學孩童的數字還要多。以我所知,我知道[澳門]有逾七千名幼童需要接受托兒服務,但現有的本地托兒所有九千個學位空缺。今年,單以註冊托兒所入學數字來說,托兒服務是供過於求的。

作為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所長,你的首要目標是甚麼?

在第一階段,我們的目標是有120名學童註冊入學。我的意思是,這是我們的選擇,因為以我們的人力是可照顧最高達150名孩子的。但我們不想由一開始就達到這個數字。 我希望我們的員工能與那些第一次入學的家長好好交流。當我擔當這職責時,教學法上已有改變,並正在實踐中,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去理釐清這教學法是怎樣運作的。若我們一開始便旨在每班有30名學童並擴大收生至上限,我們很可能會在早期便面對一些困難。我們預計早期每班會有22至25名學童。我們整個托兒所有能力招收共240名學童,但我們會先限制四至五班,並慢慢增至八班的上限;若每班最多30名學童,八班的話便是合共240名學童了。

以教育角度而言,這個計劃的靈感從何而來?托兒所會用怎樣的教學法?

當我開始參與這個計劃,我被告知「這將會是所國際化的托兒所,所以我們希望孩童學習英語。」但我認為這個概念不只應用於語言學習及溝通範疇,在哲理上同樣能扯上關係;還有許多的玩樂。我們傾向提供許多遊戲。從幼兒教育一年級到三年級,我們希望不投放過多學術性的包袱給學生。我們期望我們的孩子能玩樂,並能與其他人溝通。我們希望他們的家長明白,何謂「上學比在家被褓姆照顧」的好處。

在澳門這裡,將孩子交給祖父母或褓姆照顧,是很容易的事;但在外國不太常見。這裡基本上所有家庭都有一名傭人。那麼,托兒所的好處是甚麼?尤其是社交及情緒方面——孩童怎樣與父母分隔;然後在學校、在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環境適應。

另一邊廂,我們十分重視藝術。為何是藝術?當我到這裡時說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建築來說,這是一所很現代化的學校,我想在這裡建一間工作室。在這工作室,孩童可以玩泥膠,可以做藝術創作;他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弄髒手,還可以學到他們感官刺激的價值。

我非常肯定,如果他們能夠自由地玩耍和重視自己的感觀,他們學習英語、葡語及廣東話的能力必會提升。

怎樣做到這藝術導向及感官刺激的表達方法?會否有專業的老師?

首先,我將會是提供訓練的那一位。我現在已在訓練三位托兒所內工作的教育從業員。我們還有六個助理,他們都正在接受由老師及聖若瑟大學派出的專業人員協調的專業訓練。我也在學習中。我正進行有關於教育和感官刺激遊戲的博士研究,將會在這裡或其他國際學校進行。根據我在澳門國際學校工作的經驗,我會嘗試於托兒所內使用這個方法。我會嘗試介紹一些藝術老師到這裡組織及帶領工作坊,包括:家長與學生之間的工作坊,和給我們員工的工作坊;這樣,這工作室便能不同時段都有人輪流使用。為何要這樣做?因為我們不能同一時間提供這些新措施給我們的學童。[舉例]我們大概今天甲班有10至20名學童,明天乙班有10或20位學童使用,如此類推。這能夠令老師看到其他學童在做甚麼,並能將這些方法應用到自己的課室中。輪流舉辦這些工作坊,能讓孩童作多方面嘗試:今日可以碰泥膠,明天可以是水彩,之後可以是水粉畫。除此以外,我們也想給家長機會於週末參與親子工作坊。

你的目標是要學校變得越來越開放,然後呢?

我認為家長、教育工作者及校方三者之間的認可,是非常重要的。要透過全然公開透明的準則引導,這個計劃才會成功。這準則從一開始就要培養,因為我們希望家長放心將孩子交到課室門外。澳門有些托兒所(我曾在某些托兒所工作過),全部都是家長於接待處放下孩子,然後由老師帶到課室。我們想改變這慣例。我們不想看到孩子哭鬧嚷着要父母這些令人心碎的情景【註】。萬事起頭難,因為離開自己父母到課室面對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環境和人,為他們是一件嶄新的事情。在控制情緒方面來說,對孩童來說是非常不易的。但我希望家長們相信我們。我們希望一小步進發,逐步逐步多加一點時間給我們。這於家長和教師之間的透明性,就是我們托兒所想達到的。

你剛才提到,旨在讓托兒所逐步而穩定地發展。尋找老師及教育從業員容易嗎?

不幸地,我並不牽涉於聘請過程中。當我參與這計劃的消息公開外,立即有10至15人告訴我,他們願意加入這個計劃:「我有空檔!我有一個教育研究生課程。我有一個教育碩士學位。」在澳門,有很多專業人士渴望在國際學校工作,好能汲取國際視野。我認為,無論剛從大學畢業或曾在澳門工作過一陣子,都會繼續想成長。他們對新教學法持非常開放的觀念,並想嘗試一些不太傳統的教學法。可惜地,澳門仍有很多非常傳統的學校。托兒所是隸屬社會工作局,不是教育暨青年局。在辦學層面來說,局方相信托兒所提供托兒服務給在職家長。我的看法是:托兒所絕對不止這樣。我認為,如果孩子在這裡,他們可以其他方式成長、進步——不是學術性地,而是變得更獨立:能夠自己進食、探索、走動、延續他們的好奇心。如果他們好奇又好動,我們如何可以刺激他們這樣做?我們如果能夠令他們和別人一起合作,從而令他們能彼此學習,並不只限於圍繞他們的環境。我們的目標,就是要以不同方式去使用學習環境,例如:邀請家長週末來到托兒所;如果家長於當日生日,更希望能夠帶祖父母來。我們想創造條件,讓托兒所成為家庭成員之間的互相。這就是我們怎樣逐少逐少地準備他們上幼稚園。

你剛才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向,托兒所會根據家長的需要作協調。在日程方面,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會怎樣運作?

當聖若瑟國際托兒所由社會工作局全部資助和管理時,便會每星期一至六朝八晚八地運作。這對員工是一個非常長的工作日程,但非常便利社區和家長。由早上八時,他們可以放下自己的孩子,因為他們有些在早上八時正上班,有些則在八時半上班;所以教師們從早上九時就在這裡一直到下午四時半。由四時半起到六時,家長可以接回孩童;若六時至八時仍未能接回,我們會延長日托服務。但家長可以對此作出申請,並把孩子留在這裡到晚上八時正。

那為何要聖若瑟國際托兒而非傳統托兒所?聖若瑟國際托兒所有何與別不同?

我不能說所有傳統托兒所都是一樣的。我知道一些不同的地方,首先就是我們擁有的,就是足夠的空間。我們的課室有很大的優勢,因為他們都直接受陽光照射,而且空間比傳統學校的大一點點。社會工作局在審核這個計劃時,說學校有很多位置:一個很大的遊樂場(他們會說是「多功能健身室」)。我認為這是個很漂亮的空間。我們有自己的午餐,但我們在這方面有彈性的處理。如果學童不需要吃任何東西,我們可以考慮讓這成事。現在有某些孩童傾向選素食餐,有些因宗教原因不吃豬肉。基於這個原因,我們調整我們的工作方法。我們的廚師曾於托兒所工作過,她有三年相關工作經驗,對托兒作的工作模式非常習慣。這是其中一個優勢,其他的優勢,就是藝術、教學法和能逐步實踐英葡語言。

【註】分離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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