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lara Hatcher / Milwaukee Journal Sentinel
「為何我會在這裡?」
在彼得34歲的時候有所頓悟,並開始了他的皈依之旅:「當時我很想辭掉工作,做一些慈善工作,例如天主教慈善機構。」
那時候,安德魯還只是兩歲,安德魯的哥哥則四歲;彼得的妻子鼓勵他留職,指他因為要負家庭職責,要繼續市場營銷的工作,但同時鼓勵他在公餘參與宗教活動。
彼得說:「所以我就這樣做了。我擔任宗教老師的同時,也在堂區作義工。我在探監福傳組織中服務十年了,面對不同的囚犯。」
彼得從事市場營銷工作已有30年,當時他的部門被另一家公司收購,他的工作搬到芝加哥地區。正當他一家遷往芝加哥時,他的妻子米歇爾(Michelle)被診斷患有乳腺癌。最終還未搬家前便去世了。
安德魯說,雖然他認為大多數死於癌症的人,其親屬亦有患癌,但他認為母親的離世太過突然。安米高則說:「明顯地,她患癌已有一段長時間,但他沒有讓人知道。」
他們兩兄弟憶述母親在臨終前幾星期,既沒有進食之餘,說話亦感困難。米高續說:「癌症,就是要長期戰鬥,直至遇到懸崖。我們看到的就是懸崖,但她很可能自己戰鬥了一段很長時間。」
彼得說,「一切都是瞬間消失。整件事發生只有短短一個半星期,彷彿一切都能空洞洞的。」在突然失去妻子的同時,彼得亦放棄他的工作;同時失去愛妻與工作成為一個轉捩點:「我問自己:為何我會在這裡?我之後要往哪裡?天主想要我做甚麼?」
當時已進修院的安德魯鼓勵父親,去認真辨別天主對他的召叫,這不單是他下一份工作的性質。他還想再婚嗎?他想創業嗎?他想嘗試別的行業嗎?然而,回應司鐸聖召卻不在安德魯的想法中。
但不久後,彼得便想好了。彼得是單身及已婚。在愛妻的離世後,他有資格參與天主教會的修道生活。但他想確保天主是否希望並召叫他成為司鐸,這想法不完全基於自己成為鰥夫或安德魯進修院的現實。
然後,他致電給伊利諾州喬利埃特教區(Diocese of Joliet)的歌倫主教(Bishop R. Daniel Conlon),並得到他的批准。
歌倫主教在一份文件中說,「彼得依芬格的年齡超越了一般修院收生的年齡,但教會是靠天主的恩寵而運作,有時候還會有特殊的情況。在彼得的例子中,有人認為主耶穌確實召叫他加入司鐸聖職的行列。」
不過,彼得的兩名兒子——安德魯和米高——對此都感到十分疑惑。他們才剛剛失去母親,現在感覺上好像也「失去」父親似的。安德魯說:「起初……我並不覺得很激動。教會成了你的家。」
按天主教會的傳統,司鐸必須與教會結合並守獨身,完完全全將自己投入各自的召叫。
此外,以米高的觀察,父親(彼得)一直傾向處事全力以赴,他擔心父親會因而自此在這個家庭中消失:「我們的擔心他會這樣做,他會完完全全的投身,以致我們不會經常看見他,或他不會再於我們的生命中出現。」
安慰、親近
今天,三人對彼此的召叫與道路感到安慰。他們保持密切的關係,並不時分享哲學性的對話——雖然米高並不是經常回聖堂的教友。
米高和他的妻子也有出席安德魯的升執事典禮,並目睹他的首次講道。米高的家人也來到修院的「家長日」。他笑指:「他們很想跟我聊天,因為我通常多久會與我的『神父』家人見面。」
令米高感到驚訝的是,他發現他的家人與父親彼得有更互動和有意義的對話,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只在彼得回應聖召後才有的。在放假時,彼得通常也會花一整天看着他的孫兒。
此外,彼得亦與安德魯建立了一份更密切的關係。他說:「在某種意義上說,我認為安德魯所做的事比我做的更難。我知道婚姻是甚麼,我經歷過。我亦知道單身是甚麼,我也經歷過。我知道這就是一生需要面對的。為安德魯、為一群25歲在修院的男生而言,他們不知道的。」
彼得又相信,他已離世的妻子會對他現時作的選擇感到十分高興。他憶述妻子臨終時的情況:「當他進入醫院時……我從護士們口中得知,她對護士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的兒子安德魯快要成為一名神父,她告訴他們自己有多自豪。」
此時,安德魯說:「我有點認同你所說的,但我也知道,若你15年前將這決定告訴她的話……」彼得立即搶過來說:「是的,我相信她不會喜歡這個想法!」兩父子頓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