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遇聖言】對於愛，沒有「Plan B」

文：孔維仁神父
耶穌聖心金邦尼傳教修會

丙年耶穌聖誕

現實中，最近有許多不似預期的事情。幾天前，我與一對剛結婚不久的夫婦用膳，他們有一點擔心，因為丈夫需要轉換工作，二人有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對未來的焦慮，很多人在這疫情時間也有類似的不安。今天的經濟結構正經歷巨大的調整，變化的速度與規模都是前所未見的。

我有一種感覺，現在很多人好像在找一個「Plan B」、一個後備計劃，以免他們職業出現任何問題。

為我的朋友來說，他們現在的情況更加複雜，因為他們二人都十分年輕，但又彼此相隔很遠，而且他們的積蓄也有限。然而，即使他們即將會有一段時間彼此相隔一點距離，但他們看起來都很安然和樂觀。他們說：「在我們的婚禮上，我們彼此許諾，無論環境順逆，疾病健康，永遠彼此愛慕和尊重，終生不渝。這誓言沒有回頭的路！」在職業生涯中，可能會有「Plan B」（備用計劃），但在他們彼此的愛中，卻沒有另一個計劃；他們在婚配聖事中所作出的誓言與許諾，是堅定不移的。

晚飯後，我一直在想，對一個家庭來說，穩定與安全是十分重要。教宗方濟各早前強調一個事實：「工作不僅是個人自我實現的機會，而且它更成就社會的基本細胞——家庭。一個欠缺工作的家庭，特別容易受到困難、壓力、不和、甚至是離異的危害。我們怎能談論人性尊嚴，卻不致力使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爭取有尊嚴生計的呢？」（《以父親的心》6）確實，當未滿足到生活上的基本需求，一個人或一個家庭也不容易感到滿足。

但當我默想有關聖誕的事蹟時，福音記在耶穌誕生是處於政治動盪、財政拮据，甚至迫害與移民等現實背景。從祂一出生開始，耶穌自己也經歷這些痛苦的現實，就如今天很多人一樣。拒絕祂，讓祂出生於一個馬槽中；祂遭到迫害，並需要以難民的身份逃難。長大後，耶穌用體力勞動來幫忙維持生計。

關於基督的誕生，福音中所記載的都是很具體、植根於現實，甚至是粗暴的（想想黑落德對嬰孩的屠殺）。正正就是當時動盪的背景，與天主降生成人的決心，形成強烈的對比，而且在這對比中，聖誕的福音每一個細節更會揭示天主愛的燦爛：「在他內有生命，這生命是人的光。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決不能勝過他。」（若1:4-5）

愛，並不是浪漫的感覺。要談上是真愛，任何行為都需要勇氣，好能抵消我們的恐懼；需要勤奮，好能克服我們的惰性；需要紀律，好能避免我們傾向混亂。生活中的挑戰有一股威力，去將我們放置於種種十字路口——勇氣或恐懼、勤奮或懶惰、具創意的紀律或混亂——當中。

祂——天主子耶穌、在聖三的永恆光榮中由聖父所生——作出了選擇：祂離開了神性領域的舒適，完全分擔了我們人性領域的不確定性。因為愛，即使在十字架面前，他也離開了祂全能者的「安全區」，接受了我們複雜人性關係中的脆弱性。

在生活的不確定性中，祂對人類的愛仍然堅定不移。這就是我們聖誕節所慶祝的。這給了我們——祂的門徒——勇氣、力量和紀律，讓我們在不斷變化的情況下，去繼續愛。雖然人生困難種種而且自己覺得很脆弱，但是因為耶穌是「厄瑪如爾」（與我們同在的天主），因此在我們生活中，對於愛，沒有任何「Plan B」，不會有後備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