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頻死送院,到晉鐸牧院】
瑞士神父與死亡擦過後回應聖召(2)
文:Solène Tadié / NC Register
譯:何心豫
瑞士的文林拉法格神父(Abbé Vicnent Lafargue)21年前遇到電單車意外,這個頻死的經驗,讓他對人在世意義有極大的轉變。本報上期刊登他專訪內容的首部分——當時意外的細節與影響;今期則繼續專訪內容,更深入了解他意外前後與天主的關係,甚至回應聖召的經過。
意外之前,你跟天主之間的關係如何?
我當時並不虔誠,但會間中在彌撒時幫手讀經。與其說是祈禱,我主要是在跟天主抱怨世間上的不幸。我當時還未明白,天主不是這些不幸的始作俑者。
藉由我自身的經歷,天主回答了我這些抱怨。意外發生之後,一名院牧經常來探望我。起初我不願意見他。但他堅持每週來探病,並跟我解釋,天主並沒有希望我遇上這意外,但祂利用這次意外來感化我的心。神父跟我說,上主和我釘在同一個名為「卧床」的十字架上,我們一齊背著這個十字架的話,便能捱過難關。神父的這些話對我的人生旅途,影響深遠。
可能是天主安排,我第一次去拜訪佛立堡(Fribourg)的修院時,該院牧也在那裡,正在授課!
2019年,我被安排照顧勒納一所新醫院的病人。那裡的院牧正是日內瓦醫生的同一名神父,但他當時快要退休。他請求我繼承他的位置。於是乎,我便開始接受院牧培育,直到現在!看來天主決定召叫一個人時,不會給那人太多選擇!
你的聖召是在意外後立刻開花的嗎?
沒有。意外後的兩年,我去探索不同宗教。我在摸索。起因是當時達賴喇嘛訪問瑞士,他告訴當地人不要改信佛教,而應該重新挖掘自己宗教之美。他這番話引導我去重新認識自己兒時便接受的天主教信仰。
另一個契機來自於一個電台節目。天主喜歡利用能打動我們的東西來接近我們。我曾當過電台主持,於是祂便經由這渠道來找我。我當時正在開車去學校的路上,電台有一個老人家在生動地談我的摯愛—詩﹑藝術和電影。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誰。但這節目播放了兩至三天左右,在第二天我打開收音機收聽時,才震驚地發現講者原來是一名神父。我當時對神父的印象,只有主日彌撒講道,我並不知道原來神父也學識廣博,對其他事情都有這麼深厚的見解。
於是乎,我查找他的聯絡方式,並打電話給他。電話中,他的聲線跟電台節目時一樣動人。不經思考,我跟他說我在電台聽了他的節目,並且我感到我和他有一樣的召叫。我當時也對自己所說的話嚇了一跳!
你的同僚司鐸怎樣看待你的故事?教會高層有叫你去多做見證嗎?
其他神父大多都知道我的故事,畢竟媒體有報導過。但他們大多不太願意談。他們都覺得在教會內,談這些超然經驗,並不太妥當,因為「科學解釋不了」。但你想想看,耶穌所行的奇蹟,全都是科學解釋不了的,不是嗎?忌談超然現象,似乎是現代西歐教會的一個特徵。在美國的話他們不太在意,東方教會也如是。
你怎樣解釋這經驗?
西方天主教教會現在太理性化了,他們對超自然現象經常抱懷疑態度。唯一肯傾聽我故事的,都是驅魔師神父,因為他們跟這些科學解釋不了﹑教會應多點研究的超自然現象經常打交道。
相反地,很多平信徒都受我的見證感動,他們都對這些經驗很好奇,希望透過這些見證多認識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每次我的事蹟被報導時,我都會見到同樣的反應。我認為教會應多談一點這些故事。畢竟,這可牽涉到一個人的救贖和永生!
但教會對這些話題的謹慎態度,也可能源於這些超自然現象體驗者所見所聞,並不時時都跟基督宗教信仰有關,有些可能是源於他們的異教文化﹑信念。
或者吧。但教會憲章《Lumen Gentium(萬民之光)》第八段提到,在其他的宗教內,也有若干的真理存在。雖然因為不同文化背景,我們對這些現象有不同演繹,但我們都是步向天主的同道中人。
而且,在眾多見證之中,很多事蹟都有異曲同工之處。除了不同演繹之外,瀕死經驗跟天主教信仰沒有衝突,因為這些故事訴說的都是那絕對的愛。不論他們是否教友,重要的不是他們做了什麼,而是他們在世時愛了多少。這跟福音相符。
你在過往的訪問中,曾提到無懼死亡並不令你對生命的執著減少。你現在怎樣看待對你的「新生命」? 你是否沒有20年前那麼匆忙?
很不幸地我依然十分匆忙,不知疲倦!我仍然急於把生命活得最充實,正正因為我知道我差點便喪失了生命。一日24小時仍然不足夠,我還真希望我不需要睡眠,把睡眠的時間拿來做我所有想做的事情!
我就像一個在一大堆糖果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孩一樣,不知道怎樣能把所有都吃掉,不知道該從何而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