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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筆在言】聖誕(2)

文:Joshua Un 

筆者在數日前參加了屬於自己團體的網上培育,當中得到了一個很深刻的反省。希望將這個反省也分享給大家,好讓您們也能在聖誕將至之際,加深與主的關係。緊接上一期的問題:「作為一位基督徒,是聖誕的甚麼令我們快樂?」第一個信息是,學會不要害怕!今期和大家分享的是,擁抱死亡。

請讀者們細看插圖,這是一幅來自東方禮的聖誕畫像。畫中有一處是與羅馬天主教傳統的聖誕畫不相似的。當然筆者會揭曉答案,但希望你也嘗試找找這個獨特的一處。答案就是,位於中間的聖嬰。聖嬰是被裹屍布包着的,且他不是被放在馬槽,而是在一副石棺中。俗話說:「大吉利事!」那位帶給我們喜樂的耶穌基督怎能是這樣誕生的!但是,這幅畫像要帶出的信息,就是聖誕的喜樂是要指向死亡,指向十字架的。死亡原是一個令人恐懼的話題,為甚麼這位畫家要這樣安排呢?因為要明白耶穌誕生的喜樂,就不能離開十字架上的耶穌。亦即基督徒的喜樂,是在明白死亡、無懼死亡,甚至在擁抱死亡中找到答案。當你細想生活的各種形形式式的快樂時,試問,有哪一種快樂是不會「死亡」的呢?俗世鼓吹及時行樂,抓住快樂。這些快樂真是能讓你抓得住嗎?一趟旅行、一次瘋狂購物、一餐豪宴,它們固然不是壞的行為,但讓你抓得住的是甚麼呢?當中的友誼?美食的味道?旅途的新奇?這些東西存在帶來的快樂,我們都看似抓不住。那麼,在聖誕節,慶祝耶穌誕生的喜樂呢?我們又能抓住甚麼呢?其實以上問題的實質是在問各位:「為了活在那份屬於基督的喜樂中,是否願意在這些形形式式的快樂『死去』」。快樂和喜樂就如時間一樣,你抓不住它,你只能活於當中。基督的死亡和復活戰勝了死亡。當中的信息是要告訴我們,首先不能害怕死亡,然後要擁抱死亡,活在「死亡」中。在死亡中裏找喜樂是甚麼。【註】

有人會有疑問:「教友通常在四旬期和煉靈月中守齋,默想耶穌的死亡。但明明是基督誕生,卻為甚麼要提到那麼多關於死亡呢?」當你有這些疑問時,請你打開教會的日曆,看看在聖誕八日慶期中,緊接着聖誕後,教會禮儀慶祝的是哪兩件事?答案是「首位殉道者」——聖斯德望和「諸聖嬰孩」。(今年因碰上主日,所以中間慶祝聖家節。)其實教會沒有在聖誕期間避開不談死亡,反而慶祝殉道聖人。為當時羅馬人或其他迫害基督徒的人是無法明白他們為甚麼會因為為主殉道,選擇死亡是一份快樂。同樣,在當今時代,世人會不明白為甚麼有人要追求永恆的真理;有人要堅守道德良知;有人連在這科學發達的世代,還相信天堂地獄。(但可笑的是,天文學家已經告訴了人,太陽是不動的,但這些人還繼續說「日出」和「日落」。)答案其實很簡單,就是基督徒能夠透過十字架上的基督,相信和嚮往那份死後的永恆的快樂。若不談死亡,那麼我們就會像其他人一樣,認為所有屬於永恆、客觀、不變的東西是荒誕的,或以沙特的語言,是令人「嘔吐」的。

看似保祿在獄中參透這個道理,因為他說:「按照我所熱切期待希望的,我在任何事上必不會蒙羞,所以現在和從前一樣,我反而放心大膽,我或生或死,總要叫基督在我身上受頌揚。因為在我看來,生活原是基督,死亡乃是利益。」(斐19-21)外文翻譯的最後一句,意思來得更直接:「death is gain。」若果明天就是要離開世界的日子,細心想想,還有甚麼值得你眷戀的?還有甚麼事情是你還熱切期待希望的?

【註】這裡提出的不是一種禁慾主義,而是學會不被享受帶來的快樂支配自己的生活。作為一位基督徒,要細看俗世認為的價值,但不能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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