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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倫理】(2)生態與倫理

文:Fausto Gomez OP
譯:何紹玲

生態學涉及棲息地oikon],也即是聚居地,有趣的是「棲息地」與「性格/習慣-ethos」也有關聯的。倫理學(Ethics)出自「ethos」——即性格或習慣,當中有兩個涵意:首先、是棲息地,即人類喜歡聚居的地方;其次便是存在的方式或性格(因習慣而依附在靈魂中的烙印……是好或是壞、是美德或是劣行)。聚居的地方叫棲息地,不特是雀鳥,也是人類的棲息地:居處就是他的存在地、他熟悉的,若要把自己介紹給大家時也會提及的。(參照何塞.路易斯.阿蘭古倫Jose Luis L. Aranguren的Ética)。

人是一個有道德的存在,意思是他擁有自由、肯負責任。生態學具有一個基本的道德維度,故此,一切生態問題也必須以道德指引來處理;又因倫理學的主題是人,所以任何倫理學——包括生態倫理學——都與人類息息相關的。因此,「我們只有依賴人學的轉型,才可以找到有效和實質性的方案去解決生態問題……把人類的理想,理解為貨源充足和對任何事物的滿足,卻忽視人與人的關係,這做法對於人類自己或大自然來說都是霸道的行為」(Javier Elizari Basterra)。

人是屬於社會的,並不是一個孤獨的存在,而是一個熱愛關係和生態的存在。面對生態問題,我們必須以人類團結作為出發點:先要與現在的一代團結,再與後代,兩種做法同步進行。我們更要補充一點,從基督信仰的角度來看,「世代自私和個人自私一樣應予以譴責」(J. E. Basterra)。

教會對生態學的教義

人類都是有道德和擁護生態的存在,但因他們曾以不同的方式惡意對待大自然,仿佛是一個封建的獨裁者和暴君,因此,現在也是時候與大自然和解了。他們是有責任——尤其以基督信徒身份——去尊重這個宇宙,因彼此都是天主的受造物。用社會倫理學去考慮生態問題,意味着教會將以教會社會思想去表達。教會社會思想是會構成良好社會道德範例的。

以下便是有關這方面的通諭:

教宗聖保祿六世——《八十週年》(Octogesima Adveniens, OA宗座書函:紀念《新事》(Rerum Novarum, 1971)通諭頒行八十週年

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社會事務關懷》(Sollicitudo Rei Socialis, SRS, 1987 )通諭,論教會對社會的關切。

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百年》(Centesimus Annus, CA, 1991)通諭,紀念《新事》通諭頒行一百週年。

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生命的福音 》(Evangelium Vitae, EV, 1994)通諭,論人類生命的價值與不得侵犯。

教宗本篤十六世——《在希望中得救》(Spe Salvi, SS, 2007 )通諭,論基督徒的希望。

教宗本篤十六世——《在真理中實踐愛德》(Caritas in Veritate, CV, 2009 )通諭,論在愛德及真理中促進全人發展。   

還有宗座正義和平委員會的《教會社會教義簡編》,對有關生態學的訓導權文件,作了很好的總結和解釋。

教宗方濟各那有帶頭作用的《願祢受讚頌》(Laudato Si, LS, 2015 )通諭,便是論愛惜我們共同的家園的通諭,堪稱典範。

在《社會事務關懷》(SRS)通諭第34條中,若望保祿二世精巧地從倫理角度總結了宗座的訓誨。這位波蘭教宗的生態學學說,意思就是根據《創世紀》的經文,即人對大自然的有限統治以及他對宇宙應有的尊重。(參照創1:25-26;2:16-17)。以下是他的三大重點:(一)是適切的喚醒人們對這件事實有更大的覺醒,就是人不能只照自己所願,依照經濟上的需要,而任意使用不同類別的事物,無論是活的或是非靈性——如動物、植物,自然界的元素。相反的,人必須注意每一物件的本性和它們在井然有序的系統中,尤其在「宇宙」中,彼此之間的關連。

第(二)點或許更有迫切性,就是要意識到自然資源的有限,誠如所說的,有些資源是不能再生的。所以不能行使絕對的主權,認為資源是用之不盡——這種態度嚴重危害了資源的效益,不僅影響目前的世代,更影響未來的世代。

(三)是直接反映某些發展型態的後果,在工業區內生活品質的課題。我們清楚地知道無論直接或間接的工業化,結果通常是環境的污染,對居民的健康會構成嚴重的後果。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還強調了與消費主義、人類生態學和生態斷層有關的另外三點:

(一)關於消費主義和生態問題,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在他的《百年》通諭中也提過:「消費主義問題誠然令人擔憂,不過伴隨消費主義而生並與之密切相關的生態問題亦同樣令人掛心不已。人之貪欲,使人渴望擁有以及享有一切,卻忽視了自己的存在與成長,同時以過份及混亂的方式,花費大地的資源、自己的生命。」(CA 37)。還有一點我須補充的:教宗方濟各在他的《願祢受讚頌》通諭中也譴責這種「消費主義文化」。(LS, 184;參照 203-204)

(二)關於人類生態問題,聖若望保祿二世曾明確地說:自然環境正受到無理的摧殘,可是受損害得更為嚴重的卻是「人類環境」。 努力保護自然環境是正確的;「惟是對於真正的『人類生態系統』在道德方面的保護工作,人卻做得太少了!」(CA38)。這位波蘭教宗補充說:家庭是「人類生態」中首要的基本結構, 指的是自婚姻而來的家庭,是生命的神聖殿堂,是生命文化的中心(CA39)。促進人類生態是指「每一個人,從受孕的時候開始至自然死亡,也該受尊重,這是宇宙生態學的真實基礎」(若望保祿二世,1993 年,7月)。

(三)至於生態斷層,意指貧富之間的巨大差距,這位波蘭教宗預言性地喚起了聖多瑪斯和眾教父在這方面的教導:地球是天主為世人創造的,不僅只是為富人創造。事實上,天主就是宇宙的主宰,富人、窮人--都只是「管理員」。若望保祿二世在世界和平日文告(1990年1月1日)寫道:「這對當前問題有直接的結論,顯然不易的是,賦有特權的少數人應該繼續聚積過剩的財貨,揮霍得到的資源,然而大多數群眾生活在可憐的條件中,在維持生計的最低層次裡,今天,生態破壞的戲劇性威脅教導我們,貪婪和自私─包括私人的和集團的─是違背受造界的秩序,一個由彼此相互依持顯其特徵的秩序。」

生態的道德心

在這種情況下,提倡道德生態的當然會秉持良心——一種倫理生態的良心、一種關注窮困和邊緣化的一群人的良心:「生態良知不單指環境……我們是指整個環境,包括有人類的環境……」而窮困的永遠都是最受苦的,他們是「現今自然界受最大威脅的存在」(Leonardo Boff)。在教宗方濟各《願祢受讚頌》通諭中,他不斷把「大地的吶喊和窮人的吶喊連接在一起。」(就新型冠狀病毒而言,我們會不斷重複以下的說法:新冠肺炎是一均衡器,它的作用是平衡窮與富的差異。嗯,大概在某程度上吧!因為,窮人顯然都是處於不利地位,受的苦永遠比人多。)

生態倫理意味着生態正義,團結能把正義完美,充滿朝氣地向着和平邁進的團結……是人類永恆的渴望。為和平而努力須要對生態負責任,要與天主和好:「假使人不與天主和平相處,那麼大地本身就不得平靜」(若望保祿二世1990年世界和平日文告)。

今天的基督宗教對生態學及其倫理與神學方面的問題都非常關注。菲律賓天主教主教會議(CBCP)便是有紀錄以來,首單位發佈有關生態學牧函,題為:《我們美麗的大地怎麼了?》(馬尼拉,1988)。

倫理學、社會倫理學、生物倫理學和基督教倫理學仍然在問:的生了?下一專欄,我們將專注於倫理學與生物倫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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