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祖賢神父
譯:吳志濠
哲學和天主的啟示都告訴我們,我們身邊看到的事物不僅證明了創造者的存在,而且還揭示了祂的屬性(參閱智13:1-10;羅1:18-20;詠19:1)。然而,這並不意味着我們可以完全理解天主。
天主的屬性之一是祂的無限完美:天主超越所有限制,因此祂也超越人小小的頭腦所能夠想的。是的,我們可以認識天主,但不是以完整的方式,不是以祂認識自己的方式。所以當我們稱祂為不能理解時,言下的意思就是如此。這並不意味着我們無法理解祂或祂是荒謬或不合邏輯的。這是指我們對天主的知識是有限的。聖施禮華說過,如果我們能將天主完全塞進我們的腦袋,祂便不是天主了。
這兩點很重要:我們可以認識天主,但我們無法完全理解祂。
「因為我的思念不是你們的思念,你們的行徑也不是我的行徑:上主的斷語。就如天離地有多高,我的行徑離你們的行徑,我的思念離你們的思念也有多高」(依55:8-9)。
「啊,天主的富饒、上智和知識,是多麼高深!他的決斷是多麼不可測量!他的道路是多麼不可探察!有誰曾知道上主的心意?或者,有誰曾當過他的顧問?」(羅11:33-34)
我們無法完全理解天主這事實會帶來另一個後果。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說的(參閱《速食哲學》第4篇),我們的言語是我們思想的象徵。既然我們對天主的思想-我們對祂的認知-是有限的,我們的言語不能完全形容祂。天主是不可言喻的。我們談論天主時,語言使我們無能為力。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們不能使用人的語言來談論天主。關鍵是,我們的言語不能完全表達天主。我們可以談論天主,但我們的語言不能完全表達祂的無限完美。
《天主教教理》第39點解釋:「在支持人類理智能夠認識天主的同時,教會也表達了她能向眾人及同眾人談論天主的信心。這個信心就是她與其他宗教、哲學和科學,以及非信徒和無神論者對話的基礎」。
我們用來談論天主的言語是從我們對受造物的經驗中汲取的人的話語。我們可以使用我們談論受造物的詞彙(「一」、「簡單」、「善或好」、「美麗」、「正義」、「仁慈」等)來談論天主,但我們是以類比的方式使用它們。「由於我們對天主的認識有限,因此我們談論天主的術語也很有限。我們只能從受造物,依照我們人性有限的認識和思維方式去談論天主(《天主教教理》第40點)。
聖多瑪斯根據偽狄奧尼修斯(Pseudo-Dionysius,六世紀末)在De Divinis Nominibus(《論天主的名字》)的教導中的解釋,談論天主的類比方法有三種:肯定、否定、卓越。
肯定的方式。我們可以說:「天主是明智的」。「天主是善的」。「天主是美的」。「所有受造物都與天主有某些相似之處,尤其是依照天主肖象和模樣而造的人。因此,受造物的各樣美善(如它們的真、善、美),都反映着天主的無限美善。故此,我們能從受造物的美善中談論天主……」(《天主教教理》第41點)。
否定的方式。但是,地上的智慧與天主的智慧不同;它並不完全符合它。地上的善和的美也是如此。「天主超越一切受造物。所以談論天主時,我們的語言要不斷地從一切限度、想像及缺陷中加以淨化,免得混淆那『不可言喻、不可了解、不可目睹、不可捉摸的』天主」(《天主教教理》第42點,參閱《天主教教理》第43點)。
卓越的方式。事實上,天主的智慧超越地上的智慧——天主就是智慧本身。祂的善遠超越地上的善——祂是善本身。祂的美超越塵世的美——祂是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