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itor Teixeira
譯: 余漢釗
為了解決嚴重的危機、熾熱及為時甚久的爭議,教會經常召開會議——特別是大公會議——來解決爭端。在公元一千年以前,教會內發生神學問題的爭吵,是一個事實。在東方的拜占庭羅馬帝國出現;在西方,因為日耳曼蠻族的入侵,引致在新生王國內的教會傾向於成立國家民族教會,而紛爭亦因伊斯蘭進佔伊比利亞半島,而融入其光譜範圍內。但因這些古老的爭吵而發生的分立仍然存在。宗教問題帶來的緊張局面引致分立,且今次更有政治後果。為了對抗政教合一,出現很多獨立的、民族的及分離的教會。然而,我們在之前說過的單性論(Monophysitismus)卻能在動盪及分裂的環境中繼續生存下來。
在七世紀,一種新的爭論出現,雖然其根源由來已久。基督究竟有一個意志,還是兩個意志?這就是從前的單志論(Monotheletismus)。它是為反擊奈斯多略派(Nestorianismus)的,該派異端宣稱耶穌有兩個位格,一個是人性,另一個是神性。該異端學說已於431年的厄弗所大公會議受到譴責,但沒有消失。一位君士坦丁堡的修士優提克斯(Eutyches)為它辯說,耶穌基督只有一個位格,而耶穌的人性是被天主性所融合了的。但不是所有的奈斯多略派信徒人信服這解說。雖然加采東大公會議於公元451年已譴責了這異端,他們仍相信奈斯多略的理論,直到今天亦然。
後來,君士坦丁堡宗主教思齊一世(Sergius I)為了包容單性論信徒,宣布耶穌基督雖然本身有雙性,但只有一個意志,因為他的人性意志已經完美地融入了天主的意志內,這就是歷史上稱為單志論的異端,此舉令爭論更火上加油。公元681年的君士坦丁堡第三屆大公會議討論了這問題,有些人認為爭議解決了,但事實上糾紛仍持續下去。
在西方,教會反對單志論的態度是很明確的,但還非定論。教宗聖馬爾定一世(St. Martinus I)在他當選的那一年,即公元649年,在羅馬拉特朗(Laterano)召開的主教會議上,認定基督有兩個意志和行動,即神性的和人性的。不過所引起的反應是前所未見及異常的粗暴。拜占庭皇帝君士坦斯二世(Constantinus II)下令東羅馬總管奧林比(Olympius)拘捕教宗,並把他帶到君士坦丁堡,下獄及加以折磨,然後於655年判處流放希臘納克索斯島(Naxos),其罪名是因為他宣判了一項異端。但公義的教會把他奉為致命聖人,與他齊名的同時還有默西莫聖師(Maximus Confessor),他譴責了皇帝和異端。聖默西莫死於公元662年,享年80歲,死前受到殘酷對待,被虐待及折磨,並被斬掉一手臂及切去舌頭,只因為他把單志論定為異端。
君士坦丁堡第三屆大公會議(680-681)終於把單志論定性為異端,雖然並非全部,但很明確地指出基督有著兩性及意志,且是不分開的、不改變的、不可分開的和不混淆的。肯定兩個性體在一個位格內,只有一個行動的基督。徹底地脫離奈斯多略的理論光譜。
東方最後的大公會議
在東方舉行的最後的一次大公會議,其議題滿是偏見、立場鮮明、煽動和決裂性的,如崇拜偶像的問題。拜占庭皇帝伊蘇里李奧三世(Leo III, Isauricus)把宮庭政治凌駕於聖像的傳教和救恩的象徵意義,他下令摧毁所有聖像和開除那些製作它們的修士,以及所有崇敬它們的信眾。尼西亞第二屆大公會議在依蓮皇后(Irene Athenas)和羅馬的支持下,恢復了敬拜聖像的合法地位。聖像是擁有一種真正的代表性意義。天主降生讓人類在其能力範圍內看得到,因此用人像的方式表現出來是承認天主真實地降生。這是有關聖像的第一條教義,是建基於聖經及傳統的,亦是教會與消除偶像派之間鬥爭所取得的勝利。
然而實際上,到了其後的一個世紀,即九世紀,聖像之爭才平息下來,其性質、作用及敬拜才得到在神學上和教義上的地位。
在東方舉行的最後兩屆大公會議是在公元九世紀進行的:君士坦丁堡第四屆(869-870)和第五屆(879-880)大公會議,但獲羅馬方面承認為大公會議的只有第四屆。羅馬與拜占庭君士坦丁堡出現了多一項爭議。那是甚麼問題呢?那就是君士坦丁堡宗主教的爭議,而所圍繞的只是一個名字——佛提烏斯(Photios),他就是上一個世紀的消除聖像派的宗主教。君士坦丁堡第四屆會議主要是為了譴責他而召開的,而第五屆卻是維護他及給他恢復名譽。這一屆的會議隱現出羅馬與君士坦丁堡之間的紛爭,並愈演愈烈。東方教會不接受亦不支持羅馬為教會之首;而教宗,亦即羅馬方面則不認為一國的首都因為政治理由而成為教會的所在地,因為這樣會導致君主的濫權和傲慢不服從,故羅馬不會贊成。不過佛提烏斯則支持教會所在地應由城市的政治勢力所決定。從後來的例子,我們可以看到莫斯科用同一的理據爭取到的地位。
羅馬是以嚴厲的態度去對待這一要求:羅馬聖座是眾教會之首,因為是其首任主教聖伯多祿宗徒所建立,他在那裡遺下很多傳統,他是葬在那裡以及他的繼任人都是在那兒的。這一切的歷史、文化、思想和心理的情形令羅馬與君士坦丁堡的關係越走越遠。
會議可以是由東方的教父所控制,但能够是大公會議是因得到羅馬教宗的授權,但主要是能把教義澄清,讓神學理論更進一步完善,因為在會議中有討論、辯論,甚至針鋒相對,不過只有如此,教會才會更鞏固。但爭議的種子已播散了。羅馬與君士坦丁堡則分得更開了。
葡文版原文:
http://www.oclarim.com.mo/todas/cismas-reformas-e-divisoes-na-igreja-x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