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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聖樂?淺談李振邦神父著作《教會音樂》

文:姚子汶

教宗方濟各上周接見參與國際聖樂會議的人士,強調聖樂的重要性,因為聖樂能讓人感悟天主的美善,因而不能陷於平庸和膚淺。不過,究竟「何謂聖樂?」

教會禮儀聖樂老師李振邦神父,以這一問題在其著作《教會音樂》中作開端,並形容這問題「看似單純,卻甚難回答;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換言之,聖樂不是言語能形容,更不是筆墨能解釋的東西;依筆者所見,聖樂是需要用心去體會

李神父在《教會音樂》一書中,詳細解釋聖樂的分類,更說明聖樂與宗教音樂之分別:「凡與宗教有關的音樂,不論屬天主教、基督教、佛教、回教……都稱之為『宗教音樂』;又凡與宗教活動中『神聖敬禮』有關的音樂,都稱之為『聖樂』,表示與神聖的核心更接近了一步。」原來,聖樂是宗教活動中「神聖敬禮」有關的音樂,是接近神聖層面的樂曲,即是適合應用在教堂神聖禮儀中的樂曲。

教宗提到聖樂不能平庸和膚淺,這是甚麼意思呢?李神父在書中提到,在撰寫聖樂時要注「聖」與「俗」之間的區別,作曲、演唱或演奏時更要躲開「浮腔濫調」,這是最起碼的條件:「即使是表達快樂的情感,也不可呈現出得意忘形的庸俗。」同時,亦要在傳譯中「穩妥祥和,避免任何過度的激奮、粗野、戲劇化、嫵媚等方式。」而且,全體教友都應負起神聖的使命,不能隨波逐流,避免讓在教堂中奉獻給天主的歌曲聖樂墮入流行小調、與俗樂膚淺的一層同流合污。

世間各事皆有規則與秩序,社會如是、教會如是、禮儀如是、聖樂亦如是;「神聖敬禮」中的聖樂,更不能亂來。為何聖樂不能按作曲者的心情而撰寫?為何不能按時代的流行性來編曲?這全因為聖樂有本身的一份使命。我們繼續讀到李神父的著作,談到聖樂在人類歷史、在教會進程的一份使命。

李神父說:「音樂是時間的藝術,其效果卻是超時空的,聖樂更是由時間中找取永遠,在時間而向永遠。」聖樂這份超時空的效果,在不同時代、不同領域都有著不同的功效:(一)虔誠熱愛。聖樂不單是人類對天主敬愛的一種表示,更能擴大和增強人類對天主的愛。神父引用聖奧斯定的話:「會愛的人,才會歌唱;歌者之聲,聖愛之火。」虔敬熱愛的祈禱,就是聖樂的靈魂,沒有愛火,聖樂便失去其內在的生命力,也就失去其「聖」的條件。要作出或唱出聖樂,首要條件是熱愛祈禱,讓這份愛成為聖樂的靈魂,否則只會成為「俗樂」、成為噪音。

(二)潛移默化。李神父指,聖樂在音樂的本性自然效果之外,更加上一重超性的意義,能將人的靈魂與天主的美善連在一起:「聖樂好似天主的無限美善與人類智慧及其感性之間的一座橋樑,助人在聖禮中與天主作精神的接觸,使人心融會於天主的諧和之中……是天主無所不在的美的反映。」故此,真正的聖樂能帶領著靈魂奔向天主,這正是神父所指「聖樂潛移人心的效能」。他又舉例,一些真正的聖樂,例如晚禱中的《我的靈魂頌揚上主》(Magnificat)或彌撒中「聖子降凡」(Et incarnatus est),有些人(如聖王類思)會大受感動,令人情不自禁地跪下;這都是傳統聖樂的魔力。

(三)聖樂與聖禮。教會與異教世俗民間對音樂的理解有別:前者視它作為天主所造並用之恭敬天主;後者則曾有過些迷信意識,以為音樂有種能呼神喚鬼的咒語力量。李神父認為,聖樂在禮儀中所占的地位,實與其他禮儀相輔相成,達致榮主救人的神聖使命:「聖樂的使命,能表達教會之內在生命,傳播聖禮祈禱之深切意義為前提,用它強烈的訓誨能力,助成聖禮與祈禱的本位任務,填滿人類與造物者之間的無限鴻溝。」

縱觀而言,聖樂是神聖的音樂,是人神之間的橋樑,是唱出來的祈禱。聖熱羅尼莫說:「歌頌上主,不只以口,且當以心。」(In Ep. ad Eph.)、聖奧斯定說:「唱得好,等於加倍的祈禱。」另外,加西諾也說:「歌頌上主,不可胡亂歌唱,天主不欲人刺傷其耳!」(In Ps. 32)因此,教會要「嚴防聖樂中參有任何不適於神聖敬禮,或能阻擾參禮信友舉心向主的事態發生」(《整頓聖樂》通諭,13),也就是教宗方濟各所指「不能陷於平庸和膚淺」的原因。

來源:《教會音樂》李振邦神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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