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兩位創會人瞻禮前的啟思
羅芷芬
十一月十五日是會祖真福苦難瑪利亞的瞻禮。玄妙的是,每年第一個在學校慶祝的日子則於十月四日的聖方濟各亞西西的贍禮。一先一後,一男一女,意義深遠。
方濟各是十三世紀人物,嚮往喜樂、自由,一生追求貧窮的基督,懷著母親般的愛關顧弟兄。而會祖的靈修方向也深深受到聖人的影響,其修會精神則建基於默觀和傳教生活。
這兩位創會者好比那落在好地裏的種子,結出百倍的果實。輾轉八十個寒暑,他們的足跡分別散佈在澳門大街小巷,先後有葡文部、英文部、中文部的成立,堂區牧民,醫護牧靈及神修指導等各項的服務。
去年正值準備籌備聖人及真福苦難瑪利亞的瞻禮前,也不禁思索:他們為我帶來了什麼的迴響?
除了他們的人生哲學外,還吸引著我就是他們走成聖之路時表現的勇氣和坦然。
接近生命的終結時,方濟各看見了物質主義與自私行為,正潛入修會團體中。許多弟兄覺得會規太嚴苛,似乎不再相信方濟各追求的貧窮夫人的理念,如何落實到生活上。努力大半生,難道功成身退時,才發現眼前的畫面與當初編織的夢大相徑庭?最纏繞或最難回答的問題,就是究竟這間修會屬於他,或是天主?
人去到高位,仿似一切也得到公認,誰有膽量告訴他,他的思想謬誤,又或直接對他說:「方濟各,你是個自私的人。」聖人可能察覺到孤獨作戰的痛苦,決定跑到山上,與主相遇,更祈求基督讓他體驗十字架上的痛苦。
苦難瑪利亞的創會過程也充滿荊棘。當她渴望隸屬於聖方濟各之時,身邊泛起不少謠言和是非,備受攻擊。總會長一職更一時被革除,禁止她與各團體通訊。在水深火熱中,她在信中寫道:「我的父親聖方濟各和我所走的荊棘之途……,貧窮的喜樂,這一切在我看來似乎是真正的幸福之源,我實在慶幸,主的愛促使我作這個抉擇。」
他們為了基督,承受貧窮,服務教會,「猶如一種標記,能夠也應該有效地吸引教會的每一份子,勤奮地履行教友使命的責任。」(教會憲章44)
除了兩位創會人外,我特別感謝自幼認識的修會神父、修士和修女。他們的行動、思想及教導為我的信仰注入了新的氣息,甚或有時為配合福傳需要,更要突破限制,履行更具挑戰性的使命。
誠然,他們每位「按著力量及其聖召的方式,或以祈禱,或者也用實際行動,為在人心裏建設鞏固基督的神國而工作,並向世界各地推廣此一神國。」(教會憲章44)
隨著時代巨輪的推動,眼前的澳門教區正接受著新的沖擊,如價值觀的改變、家庭瓦解、神職人員數目減少等等。在金錢掛帥的主流社會裏,修會扮演著一個什麼福傳的角色?修會人士的使命怎樣影響著平信徒和非教友的生活?他們所相信的天主是怎樣的?
提出這些問題,纯出於好奇和職務上的驅使,因為在我任教的修會學校裏,其中一個職務是設計適合信仰活動,配合學生和教師的靈性發展。如果停止在崗位上的思考、發問、祈禱和默想,我的工作便停滞不前,如一架沒有氣油的汽車。
作為在一間修會學校服務的平信徒,我需要認識修會的歷史、神修精神和服務方向,越看得清楚,越更踏實的走著。
凡事也不能憑個人力量完成大事。梵蒂岡二次大公會議提醒我們:「天主的聖意不是讓人們彼此毫無聯繫,個别得到聖化與救援,而要他們組成一個民族,在真理中認識祂,虔誠地待奉祂。」
修會的修士、修女是最佳見證人,有他們的支援、陪伴,可在平信徒間激發更深的手足之情,以嶄新的方式表達天主是愛的理念。
教會需要我們共同參與,願我們「在愛德中彼此擔待,盡力以和平的聯繫,保持心神的合一。」(弗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