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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意大利記者路易奇‧阿卡杜利 (1) – 從若望保祿二世來到方濟各

文/Aurelio Porfiri
譯/何紹玲

最近有不少關於教宗方濟各就職三週年的文章,短短三年,已有很多事情備受談論,因方濟各並不是一位安於梵蒂岡家中的教宗,他的言行又如此震撼,令我們差不多忽略了他前輩們的奮鬥。

很多人對本篤十六世還記憶猶新,因他仍然健在,這個是理所當然的。那麼其他教宗如若望保祿二世和保祿六世呢?不錯,他們仍活在我們心中,可是他們的成就總會被當前甚據衝擊力的事件逐漸淡化。故此我們必須銘記聖教會朝聖的歷史直至近期。

要實現這點,我們當然要找位和近期教宗非常熟稔的人,而當記者的會因工作關係,有機會令他們能親身見證一些日後可能會载入史册的事件。
出生於1943年的意大利記者路易奇阿卡杜利(Luigi Accattoli),曾為若望保祿二世寫過六本書,他年青時曾和多份期刊和雜誌合作,例如意大利兩首要報社:La Repubblica 和Il Corriere della Sera。他撰寫過多本書,也是一位爭相邀請的演說家,講題十分廣泛,從家庭問題到基督徒信仰生活;從大眾傳播媒介到現代社會的天主教思想與生活,那當然還有若望保祿二世和方濟各。教宗在他那離聖母大殿不遠的家招呼我,聖母大殿在教宗方濟各心中有個肯定的位置。我可以問多種類型的問題,從若望保祿二世到本篤十六世;再到教宗方濟各;從家庭問題以至聖教會的現狀。

你覺得現時的教會正陷入危機?正在復原?還是怎樣?

我覺得這些危機都不涉及宗教,早於兩世紀前法國大革命時,教會已被推到西方文化的尖端,而近數十年(即68年至今),更加速了這改變,最近更急劇進入另一危機,可形容為『數字式控制』或『全球化』的危機,不過,看來教會同時也有一種提升的趨勢,是一種新福傳的提升。自梵二已開始呈現這復甦跡象,而在教宗方濟各的推動下,更發展得如火如荼,就如他的座右銘:教會的改革應大步向前。

去年十月,以家庭為議題的世界主教代表會議上,出現不同派系和不少白熱化的衝突,你怎麼看?

我對第一及第二主教會議都非常滿意,我預計復活節前會頒布「主教會議後勸諭」,我也期望着一份刷新的天主教教會牧民生活方向,將仿傚改革婚姻聖事時的程序一樣,這意味着為主教的,將會肩負更重職能。主教是唯一能鑒定每步驟也是符合天主教法典,甚至可能越過聆訊便作裁决。

賦予主教這些卓越的任務是一大改革,雖然暫時還未有人十分明白,卻把數個世紀以來的傳統糾正,恢復新約給予他們教父的地位:主教是教區的最終主持。我正期待教宗在他新的勸諭中,也採取同一標準去改良對家庭的牧民職務。

跟着可能是一些文件的審批,有些或許留待稍後處理,但我預料教宗將會賦予主教這權力去處理家庭牧民的問題。至於難以處理的個案(除了處理過的無效個案),好比一生為補贖和轉化的離婚或再婚人仕等等,聽告解的神父便要通知主教,才由主教作決定,我覺得賦予主教這决策角色將會被肯定。
我認為教會是需要這些改革的,因主教的形象在近幾個世紀,是長期被打壓,直至教宗承擔一切權力和責任;主教是一位由教宗委任的當地行政人員,他的職責是去配合教宗的決定。但這實在非新約定下的教會。現在藉梵二大公會議及方濟各的決心,主教的重大職務才得挽回。

歷年來你也很專注若望保祿二世,更為他撰寫了不少書。你認為他今天還有什麼影響力呢?

他是一位世界的傳教士。因我相信教宗方濟各要帶出的訊息是宣教精神,一個新的使命,他曾說過:『教會的改革以迎合向外傳教』,這也成了現今教會的方向。作為世界的傳教士是若望保祿二世的準則,而方濟各也是延續着同一宗旨。

如大家也認為若望保祿二世的使徒和傳教使命都能覆蓋無神論者、無信仰者、以及非基督徒,這使命便能成功擴展,導致傳教的功能更為活躍。

所以你認為這便是若望保祿二世最明顯的特徵?

我最先為若望保祿二世寫的六本書,是他任教宗十年(即1988年)時出版的,其中一份以「一位傳教的宗座」為題的小品,是我和已去世的同僚(Domenico del Rio)一起為Mondadori 出版社出的作品,他是意大利的『共和國報』(La Repubblica)的梵蒂岡特約記者,而我當時是意大利『晚郵報』(Corriere della Sera)的梵蒂岡特約記者。書的名字是「若望保祿二世 – 現代的梅瑟」,而我那篇文章便是「一位傳教的宗座」,我一向也喜歡這般詮譯,而現在方濟各如此強調傳教,就好像他也支持我對若望保祿二世的看法。

最近的三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本篤十六世和方濟各),你覺得這使命仍是延續的,還是有中斷的跡象?

若望保祿二世和本篤十六世是絕對有持續,可是方濟各和他的幾位前輩卻不見得有什麼連貫性。儘管如此,他們也明顯有些連續的元素。方濟各並非一位有法不依的教宗,他是一個合法當選的教宗,和他的前輩肯定是存着「實質性」的連續… 是「實質性」;但在形式、語言、決策、行政方式、衣著、到他的一舉手一投足,充分表現出他的個人風格,卻和前輩沒有多大連貫性 … 這是有目共睹的。

說到本篤十六世有否延續若望保祿二世的定向,前者的當選,明顯是為了延續若望保祿二世的工作,或完成、或校正教理、或全由若望保祿二世任命的教宗選舉團去找個最接近他和共事最久的同袍,人選已呼之欲出,正是樞機主教拉青格。所以,在此事上,事件得以延續似乎是在秘密會議上的安排,是存心的、特意的。

至於天主教作家如索奇(Antonio Socci)等等,他們都覺得方濟各那不太傳統的做法有點超越極限,你又怎麼看?
我一向也尊重別人的意見,但在這問題上,我覺得他們都錯。

還有很多迫在眉睫的問題要討論,尤其有關若望保祿二世、本篤十六世和方濟各的。阿卡杜利能提出教宗之間的連續性 (或一些不連續),真的可圈可點,教會的定數可能會因人的不同個性而改寫,但須謹記聖教會不同民間社會,一切也是在耶穌的掌握中,衪是始創者、是基督的聖體。如果教會是人類的功業,我們便麻煩了,但我們知道,耶穌已向我們保證:衪會和我們一起,直至時間終結。

【註】英文原文參考2016年3月18日出版之文章《Exclusive Interview With Luigi Accattoli (1) – From John Paul II to Franc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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