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祖賢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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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姚子汶
宗徒教父(Apostolic Fathers)和次宗徒教父(Sub-apostolic Fathers)致力於捍衛和解釋信仰。隨着教會的發展與成長,需要對信仰更有系統、更全面、更精確的闡述,以教導新皈依教會的人。因此,當時開始設立神學院,神學院中最著名的便是在埃及亞歷山大學派(School of Alexandria)。
亞歷山大城於公元前331年由亞歷山大一世建立。它是希臘主義(Hellenism)的發源地,並成為知識生活的中心。但它並不完全是希臘主義的,因為希臘文化與東方文化、埃及文化和猶太文化相遇並互相交融。大約在公元前第三和第二世紀,《舊約》就是在亞歷山大被翻譯成希臘文的。
亞歷山大的斐洛(Philo of Alexandria)是希臘思想與猶太信仰交匯的代表人物,他生活在公元第一世紀上半葉的亞歷山大,並將希臘哲學(特別是柏拉圖的哲學)與猶太教互相融合。
基督宗教的出現「導致神學學派及學院的建立。亞歷山大學派是基督宗教史上最古老的神學中心。它的發現環境賦予了它與眾不同的特點,即是對信仰內容的形上學研究(metaphysical investigation)、柏拉圖哲學的偏愛,以及對《聖經》的比喻式詮釋。它的學生和教師包括亞歷山大的克萊孟(Clement of Alexandria)、奧力振(Origen)、狄奧尼修斯(Dionysius)、皮耶烏斯(Pierius)、伯多祿、亞大納修(Athanasius)、狄迪莫斯(Didymus)及濟利祿(Cyril)。」(Quasten, II, p.2)
亞歷山大的克萊孟估計在公元150年出生於雅典,他是該時期最著名的教父之一。他的父母是異教徒,但他自己則成為了基督徒,並前往意大利、敍利亞和巴勒斯坦,接受著名基督宗教老師的教導。他的求學經歷將他帶到亞歷山大城,並在那裡安頓下來,接替他的老師彭蒂祿(Pantaenus),成為亞歷山大神學院的領導者。
亞歷山大的克萊孟與聖猶思定之間有某程相似之處(參閱【教父】10)。猶思定比克萊孟早50年出生,父母同樣是異教徒,也是自己尋求真理,旨在「於基督宗教和異教哲學之間架起一座橋樑。」(Quasten, I, p 198)
來自希臘主義環境演變出來的諾斯底主義,其帶來的威脅被克萊孟看到;但他並沒有簡單地批判,而是著手「建立一個真正的基督宗教唯知者(Gnosis),將各種哲學體系中的真理,置於信德的服務當中。諾斯底異端的教導,著重信仰和知識是矛盾的,因而無法調和;而克萊孟則努力證明,信德(希臘文:Pistis)與知識(希臘文:Gnosis)是相通的,兩者的和諧造就了完美的基督徒和真正的唯知者。哲學的開端和基礎就是信德。此外,信德對任何希望透過理性深入信仰內容的基督徒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同時,哲學也證明了敵人對基督宗教的攻擊是毫無根據的。」(Quasten, II, p. 20)在他的著作《雜篇(Stromata)》中表明:「信德高於知識,是知識的標準。」(《雜篇》第二卷第四章第15節)
正如猶思定認為創造和救恩在於聖言(Logos:永恆的聖言,理性,耶穌基督),而克萊孟則指向耶穌基督、天主聖言,就是訓誡者、導師和師傅。
教宗本篤十六世在2007年4月18日的公開接見中指出,「正如我可敬的前任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在其《信仰與理性,Fides et Ratio》通諭中寫道,亞歷山大里的格來孟成功地將哲學解釋為「基督信仰入門的備修」(38)事實上,克萊孟甚至認為天主將哲學賜予希臘人,「作為他們自己的《舊約》聖經。」(《雜篇》第六冊第八章第67, 1節)
「對他來說,希臘的哲學傳統,幾乎等如舊約之於希伯來人,同樣是『啟示』的場地,是兩道最終奔向『Logos,聖言』本身的細流。
「因此,任何人若想就自己對耶穌基督的信仰『找出理由』,格來孟會繼續在他們的路上作出決定性的指示。他可以成為我們這一代的基督徒,教理導師和神學家的榜樣,若望保祿二世曾在上面提到的同一通諭中,呼籲他們『要以最好的方法恢復和顯示真理的形上層面,以便和當代的哲學思想,進行一個批判性和嚴謹的對話』。」
「讓我們以格萊孟那篇結束《教育家,Paedagogus》這書的著名禱文『向基督聖言的祈禱』作為我們的結語。他這樣祈求說:『請你慈悲地對待你的子女』;『請你讓我們生活在你的平安內,讓我們遷徙到你的城市中,讓我們平安抵步而不會被罪惡的波濤滅頂,讓我們被聖神及那不能言喻的智慧搬移到安寧中:我們,直至最後那一天,不論日夜,向唯一的父,……向作為教育家及師傅的子,和向聖神高唱一首感恩的歌。亞孟!』」(《教育家》第三冊第12章第101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