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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4) – 通往和平的道路:非暴力的愛

文:高凡濤神父(Fr Fausto Gomez, OP)
譯:何心豫

對於許多人、各種群體和不同宗教,非暴力對他們來說,是實現正義與和平的道德方法。對教友來說,耶穌是依撒意亞先知提到的受苦僕人(參見依42-53章)。耶穌的山中聖訓(參見瑪5-7章)含有祂的主動非暴力的核心訊息:「你們一向聽說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卻對你們說:不要抵抗惡人。」(瑪5:38-39);

2017年1月1日新一年開始時,教宗方濟各宣佈了一個強而有力的訊息——這訊息到今天依然息息相關——題為「非暴力:一種締造『和平』的政治風格」。這位來自阿根廷的教宗說:「我們生活在一個『破碎的世界』中,經歷着『可怕的、時斷時續的世界戰爭』……世界充斥着不同種類和層次的『時斷時續的暴力』,還有『在各個國家及各洲的戰爭,恐怖主義、有組織的犯罪、事先難以預料的暴力攻擊。』」教宗接着說:「世界充斥着武器販子,並且大量資源被投放在戰爭武器上,而被忽略的年輕人和老年人則遭受可怕的苦難。」

若望保祿二世在1979年9月29日向愛爾蘭人民說:「暴力不配作為人類的行為;暴力是謊言;暴力產生更多暴力,仇恨產生更多仇恨,死亡產生更多死亡。我們必須打破這個似乎不可避免的循環。」可悲的是,「每個暴力造成的死亡,都減損我們作為人的尊嚴。」(《眾位弟兄》通諭 227)。

人類和基督徒的生活方式,是非暴力的愛我們該如何以非暴力方式來打擊暴力?只有透過主動的非暴力,而不是更多的暴力,才能對抗和治癒暴力。  

非暴力從字面上說,等於對暴力說不,或否定暴力能實現社會變革、正義與和平。它並不代表被動地抵制社會邪惡或遠離俗世,而是利用主動的非暴力,用和平和勇敢的言辭和行動來對暴力說不。主動的非暴力並不意味投降、被動、不參與社會。主動的非暴力不以惡報惡。它是真正的人類和基督徒的愛的特質,其先決條件為公義,以及尊重真理和自由。教宗本篤十六世道:「對基督徒而言,非暴力不僅僅是戰術行為,而是一種生活方式,是深信天主的愛和力量的生活態度。」

梵二幫助教會發展非暴力運動。梵二教長們道:「我們既為上述精神所激發,故不得不表揚那些不以暴力爭取自己的權利,而願採用弱者的方法來自衛的人士,他們這種自衛要盡量不損害他人及團體的權利與義務。」(《喜樂與希望》,78)  

甘地(Gandhi)、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以及聖羅梅洛(St. Oscar Arnulfo Romero)——非暴力的宗徒——提倡並遵從非暴力的愛的道路。甘地道:「以愛戰勝仇恨,以真理戰勝虛偽,以痛苦戰勝暴力」;「唯有有組織的非暴力能夠制止政府的有組織暴力。」馬丁.路德.金道:「我們不會遵守不公正的法律或屈服於不公正的行為。我們將以和平、公開、愉快的方式來行動,因為我們的目的是說服對方。我們採取非暴力的手段,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個彼此和平共處的社區。」聖羅梅洛道:「我們從來沒有宣揚過暴力,我們只宣揚過那使基督甘願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愛的暴力。我們每個人,都必須用愛的暴力,粗暴對待自己,以克服我們的自私和彼此之間殘酷的不平等。」

非暴力行為可通過不同的戰略和策略,來實現積極的個人和社會變革,如抗議遊行、示威、挑釁、抵制、罷工—包括絕食抗議、祈禱集會、公民抗命等。但哪一種策略較好?只有根據真理和審慎行事,愛所有近人的,才是較好的策略。

在不同國家,大規模的公衆示威通常會和平地開始,但很快便會演變成暴力示威。沒錯,堅持非暴力的方式並非易事:受苦是這旅程的一部分。事實上,實現正義與和平的非暴力策略,其中最困難的因素便是集體耐力。如上述非暴力象徵性人物的生活清楚表明一樣,為了耐力能持久,非暴力示威者需要一種深刻的靈性,這意味着一種寬恕和愛的態度、靈魂的淨化和純潔的動機。

在非暴力鬥爭的過程中,禱告十分有效。從基督宗教信仰的角度來看,非暴力指的是祈禱性的非暴力。我們記得耶穌的話:「應愛你們的仇人,善待惱恨你們的人;應祝福詛咒你們的人,為毀謗你們的人祈禱。」(路6:27-28)  

菲律賓的EDSA革命(1986年2月)推翻了當時總統費迪南德·E·馬科斯的獨裁統治。革命爆發數天前,菲律賓主教會議發表了一份預言性的選舉後聲明,其中菲律賓主教一方面拒絕了社會冷漠,另一方面拒絕了暴力手段:「我們應行的道路,是非暴力爭取正義的道路。這意味着以基督的方式,通過和平手段對抗邪惡……我們重申:我們的行動必須始終遵循耶穌基督的福音,即以和平、非暴力的方式來行動。」  

教宗方濟各的話:「我邀請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教會羣體,在其牧者的指導下, 為對話而努力,時常支持對話、寬恕、和解」(三鐘經,2020年9月13日)

在此我們結束對和平的反思。我們的和平旅程有四個重要且相互關聯的站點:和平的意思(1)、和平的種類和支柱(2)、達到和平的主要障礙——戰爭(3)、治理暴力和戰爭的良藥:非暴力的愛(4)。

我們會有另一個合適的機會,提出在我們動盪但充滿希望的世界中,實現和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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