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nna O’Neil
譯/何紹玲
一天,當我隨意瀏覽臉書時,看到一笑話,我像被點到笑穴一樣,突然咯咯地傻笑起來,我轉過頭,看了看我的小孩,他如常審視着我的面部表情,他的小臉也同樣笑得燦爛,接着更報以他那一貫開懷的笑聲,夾雜一份有節奏的叫喊,還不是為了製造噪音!
當時我恍然大悟,那些經歷痛苦的人是怎能快樂的:這必然與他們懇切凝視天主、萬事以天主為本有關。
可能因為最近列入聖品的關係,德蘭修女那既明亮又美麗的臉龐隨處可見,而我的目光也不禁停留在她那笑容中。除了經常接觸到驚恐、死亡、痛苦,德蘭修女可以說大部分人生都活在心靈的黑夜。想到我稍不如意便發驢脾氣,相比她那永遠如此和顏悅色,我更自慚形穢;每次我都和丈夫說:「剛才只是一時暴躁罷了。」
我相信…大概你們也同意…總有人會同樣擁有德蘭修女那份喜樂,這些出色的人,就憑這奧妙的技能,笑着地過每一天…姑勿論那天是順是逆;他們的人生並不比我們的輕鬆,相反,他們的日子可能過得更艱難。那樣,秘訣是什麼?怎麼他們的臉總帶着笑容?
「大概是天賦的吧。」這句話我多次欲說還休。不是嗎?他們那自然開朗的性格可能就是與生俱來的吧,但我清楚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我內裏那頑皮的聲音會問:莫非這些快樂人…包括德蘭修女 …是真的如此這般快樂?他們這快樂真的發自內心?又如果負面地去想,這些聖者也只不過是將它視為英勇行為,臉上的笑容也只是希望能令基督信仰對未皈依的更具吸引力而已。
可是,不管我怎去注視德蘭修女的臉容,也覺得她的笑容是遠比我的來得真實。難道她知的比我多?還是天主早已和她祕密地分享了一些欣慰?
錯。她讀的福音和我們的沒分別,她也曾是人,僅此而已。她不知道天主對這世界的計劃,她也無須知道。
我兒子的笑聲和我的一定同樣真誠,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笑;雖然他不領略那個笑話,但他感受到我那份喜悅,所以作出同樣反應。他能分享我的快樂,是因為他總是細心觀察着我的面;就像所有孩童一樣,用愛和敬佩全神貫注着他的母親,我現在就是他整個世界,他就是這樣看着我、模仿我。
說不定當聖者面對天主時,也會這樣做;也或許但凡心有喜樂的人便會這樣做:反映着天主的愛。
我的孩子不用知道我為什麼快樂,他總愛注視我的臉,好像怕會錯過什麼似的。也許任何一個如此接近天主的人、生命以天主聖容為本的人,都可以看到天主的快樂,也能向世界反映,就如光輝照耀着鑽石一樣。
他們的喜悅並沒被他們所受的痛苦而減退;他們快樂並不表示他們沒痛苦,只是他們比我們更用心去凝視天主的聖容,儘管身心有多痛苦,也能分享衪的歡樂。
天主清楚自己喜樂的奧秘,但衪並沒有告訴我們衪怎去療傷,或怎去撥亂反正。可是我怎也想不通,能看到這堕落世界邪惡一面的人也能快樂。不過,我們又何須知道天主的計劃才能真正與祂分享喜樂?我們只要把目光轉向天主,全心、全意、全神審視天主便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