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教難中的高一志（4）】中國天主教史上首次大規模教難
文：段春生神父
1616年8月3日午夜，高一志收到了來自京城的信息得知事態極為嚴重，31日，他與曾德昭接待了三位由南京兵部尚書派來的官員，獲悉他們將由兵部尚書和沈㴶負責驅逐出境。當天晚上，沈㴶就派兵包圍會院。第二天黎明，來了三位兵士拘捕了高一志與曾德昭。由於曾德昭患病暫留會院。高一志則被帶上驕子押往監獄。路上圍觀的看客對高一志極盡譏笑嘲諷之能事，但他卻「將這些笑聲歸於天主賜給他的特殊恩典，（因為）他做好了隨時為信仰殉道的准備。」高一志被關於牢房，和他在一起的有兩名中國教友，「他們跟隨高一志三年之久，信仰堅定願與他們的神父共命運。」兩位神父被捕的消息傳來，教友們紛紛趕來神父們的信地。領頭人姚若望，手揮小黃旗，大聲吶喊「願為基督而死，為耶穌基督的信仰甘灑我的熱血。」他被帶到法庭，審判官見狀，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給他鬆綁，釋放回家。沈㴶對下屬的做法很惱怒。1616年9月1日，他命令將患病的曾德昭及鍾鳴仁兄弟及其他教友一拼逮捕押入牢房。沈㴶命令徹查神父們休息時去的花園，但很失望沒有找到他所希望見到的武器。
當時在南京禮部，有一位親近神父們的官員，他願意支持和保護神父們。他質問沈㴶「為甚麼要逮捕南京的神父和教友們？」沈㴶答道：「因為他們宣傳和教導一種反對和危害我們國家的信仰」。這個朋友接着問：「相對天主教而言，有很多宗教向人民宣傳和教導許多反對我們的理論，你為甚麼不去逮捕他們呢？」沈㴶說：「沒有任何人請求去逮捕審判他們。」這位朋友接着說：「是誰起訴這些傳教士，讓你們逮捕審判他們呢？」沈㴶被質問得無言而對，臉色通紅、表情尷尬。此時，過來一位重要的官員，拉着這位神父們的朋友之手到一邊，為避免氣氛過於緊張而尷尬。
參與審理此案的官員都很同情傳教士們的遭遇，大家顯然認為對神父們的訴訟是「不必要的小題大做」。儘管他們想就此罷手，但沈㴶依然堅持不放鬆。北京禮儀侍朗沈從哲建議沈㴶「將一布告連同奏疏一同上，皇上只要簽字即可。」這份布告內容如下：
「鍳於大臣懇求和忠告，朕向所有省份發布命令：王豐肅和龐迪我及他們的同伙將被送回他們自己的國家。因為他們傳播不為人知的教義；因為以宗教為藉口，圖謀擾亂我們百姓的平靜生活，煽動臣民造反，鼓動百姓與國家作對。……要將他們集合在一起，擬好朝廷的命令，並且將他們遣送回國……」。
1617年2月18日，萬曆皇帝正式下達了讓傳教士返回自己國家的驅逐令。先前如利瑪竇所預言的危險，正以始料不及的速度到來。在此特殊時刻，高一志也「敦促教友們做好為信仰而蒙難的凖備。」這場風暴持續了16個月，共有26人被捕下獄，其中「有一位名叫安德肋者以身殉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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