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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侍文執事獲委任下屆聖若瑟大學校長 「你無法刻意地使人信任你」

文:Marco Carvalho
譯:寓風

「天主教會大學暨高等教育基金」上月正式委任現任聖大宗教研究學院院長麥侍文(Stephen Morgan)執事,於下學年起接任薛沛德神父(Fr Peter Stilwell),擔任下屆聖若瑟大學校長。擔任校長八年的薛沛德神父,貢獻良多。麥侍文執事讚揚薛神父令聖大踏上一條穩定的軌道,但同時認為仍需打開更多的大門,又認為成為國內認可的大學同樣重要,但重申這一關需時。現時全球面對新冠肺炎疫情,麥執事認為今次的疫情給聖大帶來新挑戰,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機遇。

聖若瑟大學不僅是一所小型大學,而且也是位於華南的一所天主教大學。這個狀況將如何影響你下學年的新工作?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首先,我很榮幸被邀請成為下一任的大學校長。我來到澳門教授及撰寫有關神學,並在宗教研究學院工作,其他的事,我完全沒有想過。我喜歡我的工作,也喜歡在澳門居住,我希望能一直繼續在[宗研]學院從事的工作。不過,獲邀承擔校長之責,是一份榮譽,也是一項巨大的挑戰。不過,因着薛神父擔任校長八年,使這項挑戰變得輕鬆了一點。他穩定了船艦,訂定了大學應追求的一致目標,並聚焦於我們的使命、我們的身份、我們作為天主教大學的目標,成為澳門社區服務的地方,更廣至大中華地區、大灣區,及至整個東南亞的教會,當然也包括葡語地域。因此,從此刻開始到正式上任的這段期間,我想做的就是盡量多與薛神父在一起。他很慷慨騰出自己的時間,坦率並開放分享他的資訊,與我分享事情的背景和挑戰。我認為在整個過渡期,就是盡可能地跟隨薛神父(對我們在同一學院任職是有幫助的),也可以在大學中更廣泛地聆聽。我的背景是本篤會的世界。我是本篤會的在俗成員,我和我的孩子都接受本篤會的教育,本篤會會規的第一個單詞是拉丁語「ausculte」 ,意即「聆聽」。因此,我認為「聆聽」也就是我接下來幾個月的主題。

 

你剛提到薛沛德神父在過去八年所做的工作。他的某些工作是為了一些突破,但這些大門還沒有完全被打開、被突破,這意味着你將有責任作嘗試。我主要指出的是國內對聖大的認可……這將是你任務的主要範圍之一,是嗎?

這當然是工作的一部分,但我知道這件事是需要時間,建立信任需要時間的。事實上,這是遠東地區開展工作的文化特色之一,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建立信任,一旦有了信任,就會非常牢固,可以讓彼此之間進行快速的互動;猶記起九十年代我在香港時也是一樣。這可能與歐洲人的習慣相反,人們常更依賴法律框架來確保信任,並承受其失敗的後果。該系統更容易出現分歧,因為沒有花時間建立這種信任。我們與中國開展的合作,非常令人鼓舞。

在今年一月,薛神父、副校長Rochelle Ge教授和我前往北京,我們受到中共中央統一戰線部門等人熱情接待,但是,這也是建基我們與中國人民大學和北京大學之間建立的聯繫;這聯繫始於去年夏天我們所舉辦的一個研討會。我們期待着與他們的具體合作,我認為,如果我們耐心地完成這項工作,為中國提供更廣泛服務的機會自然就會出現。薛神父非常明智,他不試圖強推進度,我當然亦不會試圖令事情非自然地發生。你無法刻意地使人信任你。你必須證明自己的真誠,而我們一直在努力做到這一點。

 

在缺乏這種支持下,大學在過去的幾年中成功地重塑了自己。你說作為新校長的任務中,與你最相關的也將是「ausculte,聆聽」。聖大是一所很小型的大學,創新是吸引新學生的關鍵嗎?

我認為,聖大必須更具創新。兩三年前,我聽到一位澳洲大學副校長在英國的演說,指大學必須靈活變通,否則就會走下坡,慢慢變得沒救。我認為這是對的,某程度上,作為一所小型大學,一所尤其是學術和行政人員都相互認識的大學,可以運作得更敏捷、更靈巧的,這是很多大型大學不可能做到的。所以,為了回應市場的需求或政府的措施,會使我們能聆聽對大學感興趣的各個組群的聲音,這可能是澳門教區、澳門政府、我們在澳門的學生,也可能是我們在教會內的同工,可能是更廣泛的地區或葡語地區的學生和市場;我們可以更敏捷和更靈巧地去應對。但不利的是,大型的大學有更多資源的投放。也許我們必須稍為謹慎一點,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這就是為何認真聆聽是如此重要的原因。

 

現時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我們希望你上任之時疫情便會結束,但屆時你也將在一個非常艱難的時期。這迫使世界各地的大學進行自我重塑,並可能在未來生不可避免的後果。這是在兩個月前不會關注到的問題,但這可能是你目前最關注的問題之一……

是的。沒有人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到來,但這些東西總是這樣發生的。 1950年代,有一位英國政治家哈羅德.麥米倫總理(Harold McMillan)被問到:「有甚麼能讓當總理變得困難?」他回答:「事件」,即發生的事情。我們必須接受這個後果。我認為聖大給我最深刻印象的一件事,就是整個大學的學術部門、行政部門和學生,採用各種在線學習技術組合,來進行教學;這教學以及其教學速度,對於我和我學院的員工而言,涉及大量的工作。一開始準備的學期課程,是需要面對面進行互動,現在必須完全改變。我們僅僅損失了一周的課程,但實際上,學院的許多課程比原定計劃只推遲了三四天便能開始。因此,這是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至於對學生教育的長期影響,只有時間會證明一切。有趣地,我在教授的過程中,經驗到有些學生在使用在線上課的互動比他們在課堂上更多;或許是因為沉默和害羞的緣故。當然,年輕人花大量的時間活在數碼世界裡,因此,他們在那裡會相對比較舒適。我認為工作的質素已經可以與其他地方看齊,我們必須觀望的是,在未來幾年中,這將如何影響着我們。

另外,應該說是,[大學裡的]每一個人均得到澳門政府、高等教育局和教育暨青年局的大力支持,他們展現了對新穎教育的思考模式持有開放的態度,以致在澳門提供真正的發展優勢。縱使相對全球大型學府,澳門的大學也相對較小,但每個人的回饋都很好;我個人希望在整個疫情所帶來的危機中,澳門政府表現出堅定立場,並能推動這一進程。如此,我敢肯定我們未來的教育將會非常的穩固。

 

我們談論的是澳門最國際化的大學之一,惟聖大仍然沒有招收中國學生的能力。這會如何影響聖大的國際性?未來——至少未來幾年——在學術流動性方面,我們將看到較少的互動…

我認為這是較難實行的。沒錯,聖大是澳門一所具國際性的大學,我們有超過40多個國籍的學生,如果你包括教授在內,這數字則超過60;這令聖大一個十分獨特的特徵,而且是一個必須的特徵。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說,而我亦十分肯定,是基於葡萄牙團體的外向因素,伴隨着澳門教區孕育聖大時的團體,[兩者的心態形成聖大的特徵]。

這是一件積極的事。我十分肯定,疫情不會破壞學生對國際性研究的興趣與熱忱。這無疑將是一個更大的挑戰,直至疫症在全球各地消失為直,而我亦相信明年也會更為困難。現時,我們看到新冠肺炎在歐洲肆虐,然後非洲和拉丁美洲也剛剛開始,而我們有不少學生均來自拉丁美洲的葡語系國家。但是,我認為我們仍能保持樂觀,全球的學生都意識到,在別的國家接受教育,總比在家中有較大的益處。慶幸地,我們也是一所以英文授課及運作的大學,當中有優有劣,但畢竟英文始終是一種國際語言。我之前也提過,英語並不是我的母語。在聖大,我們所有人都算是在一個不同環境與背景中工作,這也是一個挑戰,但事實上能產生有趣的角度,學生能真實地從中受益……儘管如此,在這個層面上,我預計未來一、兩年是相當大的挑戰。

 

聖若瑟大學是一所天主教大學。某程度上看,這也是一個挑戰嗎?你將如何加強大學的天主教角色?

我重申,我十分慶幸能緊隨薛神父的步伐,他在澳門花了很多時間向人清楚解釋天主教大學的目標,就是價值觀的見證,也就是人文價值。我們認為這[人文]價值觀是建基於我們的信仰基礎上,紥根於那創造、全知並愛每一個人的天主上,而這價值觀是每個人重要的見證。數星期前,有一位大學的同事對我說——她不是天主教徒——她之所以留在聖大而非其他地方,全因聖大從上至下,都深信每個學生都很重要,即我們應該教育所有人,而且應作全人教育,她在這裡遇到了這真實的感覺。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令人信服的說法,也是一個向人傳達希望的訊息, 也是未來數年我們非常需要的其中一件事,特別在這場疫情的經歷,這也是我們能夠依靠的希望。我期望聖大、信賴聖大,且深信聖大能夠在澳門,成為一個希望的象徵與標記,並為這個可愛的城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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