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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利瑪竇中學校牧 耶穌會陳俊偉神父「每所耶穌會的學校,也是天主的學校」

文:Marco Carvalho
譯:何紹玲

差不多自耶穌會創立後,他們已踏足澳門,而從開始,便盡心竭力於教育。他們曾負責管理遠東第一所西式大學——聖保祿學院。現在,仍隸屬耶穌會的澳門教育機構,還有利瑪竇中學和海星中學。不過,是甚麼令耶穌會教育與眾不同的呢?利瑪竇中學的校牧陳俊偉神父,有以下的解釋。

是甚麼令耶穌會的教育有別於其他學校,甚至其他天主教學校?自成立以來,耶穌會一直重視知識及其運作,不僅用心,還用思維,上達天主、也伸展到所有人。你所的耶穌會教育究竟是甚麼的一回事?

我認為,耶穌會的學校和其他天主教學校是有所不同的。讓我們追溯到聖依納爵.羅耀拉的經歷……回到他皈依之時。在一次戰役中依納爵受了傷,養傷期間,他的嫂嫂給他帶來兩本書:《基督傳》(The Life of Jesus)和《諸聖之花》(The Life of the Saints)。依納爵的皈依是由天主親自促成的;而依納爵亦經歷了兩個內心的動盪:一種是天主的靈感,一種是來自魔鬼。在他康復期間,他的城堡已轉化為天主的學校。我認為,每一所耶穌會的學校,都是一所天主的學校。我們不只提供書籍,還提供一個環境,一個通過老師和教職員,便能讓學生每天都可以體驗天主的環境。所以我們作為耶穌會成員,會努力為他們促進融合:他們有一套整體的思想模式,我們也試圖幫助他們融合;這才是我們首要的目標,有别於灌輸教理。因為以往痛苦的經歷,給依納爵遇到了人性化的天主。受傷後的依納爵身體非常虛弱,他在想,我既不能再當騎士,更不可以整天沉迷於找女伴,因此,他決定邀請天主給他引領和付託終生,他確定自己是屬於天主的。

 

依納爵.羅耀拉是否給了澳門一個好榜樣?你過:他救贖了自己。依納爵在收到嫂嫂給他的兩本書之前,他仍然是個文盲。他是屬於俗世的人,而非為了世界而活的人。你認為聖依納爵的蛻變能成為澳門新一代的典範嗎?

可以的。依納爵非常人性化,憑着務實和自覺的個性,皈依20年後,他把自己的經歷寫成一本書,起名《神操》(Spiritual Exercises)。他希望在過程中,能幫助人們找到生活的主要基礎。他不只培養了一種對天主的歸屬感,也培養了一種對自己的歸屬感。在天主的計劃中,他不僅為自己找到了位置,也為其他人找到了位置。除此之外,《神操》也談及「抉擇」:我們應選擇那些可以幫助我們達成目標的人;不然的話,便應讓他們離開。《神操》還有值得一提的便是他追求「更」或「愈」(magis)的精神,並提到我們為何被創造的原因:要愛天主和侍奉天主。依納爵邀請我們為自己的存在尋根。聖依納爵的皈依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他認為不應完全取決於主觀的態度去看世界,而應用客觀的態度,通過其他要素、社會和人等等因素去識別;經常要取得平衡。教育有助於培育,改變我們的思維、行為及內心。我們向老師和學生們推廣的屬靈對話是坦誠的溝通。我們向老師們解釋——對象無論是穆斯林、無神論者、佛教徒、天主教徒還是基督教徒——說話一定要有重點,更要做一個專心的聆聽者。由於我們談論的是人……是我們的學生,故論點應重質,大家便會認真傾聽。要打開屬靈對話的話匣,說話應發自內心,接着可分享大家的想法,通常來到這環節,大家便有點感動。聽過各人的想法,各自心中會問:「我們有甚麼共識嗎?」如果沒有,我們可以繼續問:跟着有甚麼應該做的呢?慢慢地,逐步逐步,我們便成長為一個團隊,成為天主的子民、大家的僕人。這並非強制性或有約束力的程序,更不是一種洗腦的形式。這是作為人類積聚下來的經驗,日後天天也用得着。依納爵式的教育主要是有關人類的融合;是人與人日常的溝通和接觸;最終會與天主相會。

 

當這些利瑪竇中學和其他耶穌會學校的學生離開學校的時候,會帶走甚麼核心價觀呢?有甚麼能令他們在這社會中出眾呢?

基本上,他們會認識自己、是從哪裡來,畢業後會被問到:天主是誰?我自己是誰?我在哪裡?我往後的方向?希望他們對這些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如他們真正認識自己,他們便相應地懂得如何應對及發聲,只期望大家都會選擇一條良善和正義的路。

 

當耶穌會總會長蘇薩神父7月訪澳時,曾與利瑪竇中學和海星中學的老師們傾談過……想知道教育對耶穌會有多重要?這樣的「投資」又有多重要?

我認為,自聖依納爵.羅耀拉皈依以後,教育便成了重要的資產。在去巴黎之前,他在西班牙曾和三五知己分享他皈依的心路歷程,這種經歷植根於天主、植根於自己和深深地植根於這世界。當他在巴黎的時候,他曾與方濟各.沙勿略 (Francis Xavier)和伯多祿.法伯爾(Peter Faber)一起共處一室。那時候,他終於明白他的使命和天主的體會都是全面性的。耶穌說過:「因為那裡有兩個或三個人,因我的名字聚在一起,我就在他們中間。」從那時起,陪伴、關係和愛便是最好的教育。就憑這洞察,依納爵與其他九位早期的同伴便一起創立了耶穌會。沒多久,他已收到不少國王,貴族和主教們的邀請,去開辦學院,稍後更開辦中學。目前全世界有844 所天主教教育機構,是附屬於耶穌會的。教育是人類需要的,人類的經驗,即使在無神主義國家也一樣。

 

在澳門,耶穌會一直是擔當着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主要是聖保祿學院;因有利瑪竇中學和海星中學的關係,耶穌會與教育便保持着一種緊密的聯繫。教育對在澳門的耶穌會有多重要?還有發展的空間嗎?這一方向是耶穌會最想推動的嗎?

作為校牧,我比較希望每個人都能培育彼此相親相愛的能力,在我們起伏不定的日常生活裏,至關重要的便是我們每個人都能敞開心扉去體驗天主的愛,用表現來証明我們都是快樂的利瑪竇人,這樣我們便可以在沒有危險的學校環境中感受到手足之情。這一切比我們接管其他學校或看到我們的學生數量增長等等好得多,因為機構的宗旨都來自天主,就像我們的聖召一樣,我的聖召便是來自天主。聖依納爵.羅耀拉的經驗便啟發了耶穌會所有人,但只有天主能改變我的身份,即使我是校牧、即使我是司鐸、即使我是耶穌會的聖職人員,天主始終是我的[老闆],他是我的力量、我的支援,更是告急時的支援。正是這明確的肯定,加上平心地說服世界的態度,變成過去五年在利瑪竇中學的推動力。曾任利瑪竇中學掌舵人的呂碩基神父(Fr Luís Sequeira)創下非常成功的25年。現時的校長是我的同事張慧玲女士,是本校首位女校長,她也是依賴天主和憑着先前提過的聖依納爵之[平心原則Ignatian indifference ]去工作。

 

你談及兄弟情及陪伴,利瑪竇神父曾過:朋友是我們的一部分。你認為利瑪竇中學在建立這種夥伴關係方面取得了成功嗎?連接這些學生的聯繫,會永遠存在的嗎?

我們會鼓勵優秀的學生去幫助表現不太理想的學生。在課室裏,我們為了增進友誼,會用不同的教育方法,或舉辦多種活動……例如體育運動、野餐或自由參加的戶外活動,目的是希望他們能彼此珍惜。耶穌會的憲章會鼓勵派遣兩組傳教士分頭工作,一組聚焦在外展、另一組便專注內部事宜;一位講道員,另一位會專注聽告解和靈修事項。他們會相輔相成,就如耶穌的年代,派遣的都是兩位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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