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itor Teixeira
譯: 余漢釗
從1123年至1215年,舉行了四次大公會議,全都是在羅馬的拉特朗大殿進行,那是羅馬教區的座堂。這些都是在西方首次舉行的會議,在會議上肯定了教宗在整個拉丁教會的無上權威;換句話說,肯定了教宗的神權統治。如果說上述的四次大公會議確定了告解聖事及聖體聖事等事宜,那亦成了教會分裂的基礎,並在十四世紀出現了。
今天,我們或許需要反省歷史,以認識教會的過去,但同時亦要正視現在,以面向未來。讓我們來看看中世紀後期所發生的事,然後再作考量。這並不只是教義上或精神上的問題,而是導致發生異端事件或引致偏離正道及產生教派問題。同時亦是因為物質性及短暫性的原因而削弱教會的威望,和快速地引起抨擊,而其中混和了偏激的言論而導致分裂、危機、異端和分立。
從十三世紀至十六世紀,教廷的財政是由大型商業及財務公司所管理,如十三世紀的錫耶納(Siena)的邦先諾利(Bonsignori)家族,或是十四世紀佛羅倫斯(Florenza)的巴爾迪(Bardi),佩魯茲(Peruzzi)和亞爾伯提(Alberti)等家族公司。但這些歐洲的大財閥很多終究歸於土崩瓦解,且發生在它們最鼎盛的年代,因為它們與皇室成員的關係過於密切,以致最終失去了償還能力,並因此即時影響了教會。後來,當教廷遷往亞維農(Avignon)的時候,13間佛羅倫斯的大公司為教廷的稅收而服務並致富,但同時引致萬眾對教廷的嚴厲批評。
教會所取得的利潤鞏固神權政治及它的權力,同樣它後來的崩潰亦摧毁了教會的公眾形象,給了敵方中傷的機會。教會的統一性亦因此而粉碎,其主因是物質問題而多於神修方面的問題。及到後來,教廷與佛羅倫斯的聯繫更加明顯及令人震驚。羅馬俺如一個普通國家,一個財務夥伴:有一次,額我略十一世與佛羅倫斯的議會發生了衝突,他竟下令把該國的所有財經商人,逐出該基督教國家,並把他們的財產充公,只留下美第奇(Medici)家族。而後來發生的事只要是去過佛羅倫斯的人,都會一清二楚。
分裂的道路
在繼續此話題前,需要說明白的是亞維農本是教宗國的封領地,位於法國南部的一個城市,在1309年至1377年曾是亞維農教廷(Papae Avenionenses)年代教宗的居住地,以及教廷機構和有關連組織的根據地。亞維農那時候真正是皇室的宫庭,充斥着貪腐、鬥爭、衝突和仇殺。雖然處於法國皇室專權及集中的控制下,被稱為「亞維農之囚」的教廷在豪華、排場、鋪張以及在貿易上,一點也不比在羅馬時遜色。故那些與教會持不同意見人士及批評者,異端人士及改革派分子,大聲疾呼要求驅趕那些在聖殿裡買賣的人。除此之外,教會徵取日益加重的稅收,亦是他們打擊的對象。
在1377年以前,流放於亞維農的羅馬教廷繼續利用稅收及教會法典,執行其對全世界教區及影響的範圍內的絕對權力。對很多人來說,那是第四屆拉特朗大公會議所帶來的後果,令神權政治達到極點,亦是教廷庫房水浸的年代。也亦是令很多基督徒不滿、否定和對抗的年代。十四世紀是黑暗三部曲的時代:飢荒、瘟疫及戰爭。那亦是打擊基督教得最沉重的時代。在那艱難的時刻,窮人、亡命之徒、痳瘋病人及所有不幸的人,與教會高層人士之間的予盾日益增加。
不過在另外一面,羅馬日漸衰落,聖伯多祿、教宗和教廷之城,到處都是頹垣敗瓦,窮人和盗賊皆到處如毛。法國國王仍然把教宗留在亞維農作為「人質」,並把該地以軍隊重重包圍。而貪念、野心和圖利卻把教宗留在亞維農,雖然他仍然以羅馬主教名義去管理整個教會,但卻不是駐於羅馬。這情況是教友們所不能理解的和困惑的,同時使他們失去了信仰。七位羅馬主教在那囚禁之城治理教會達70年之久,而從沒有出現在他的教區——羅馬。「把亞維農變成世界之都是天大的醜聞,它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城市。」這是十四世紀時的意大利的人文主義之父彼德拉克(Francesco de Petraca)所形容的情況,他的言詞表達了原來是說意大利文的民眾的不滿。
1378年,額我略十一世離世。教會中人想盡千方百計,最終把推選教宗的秘密會議改於羅馬進行。教宗重回羅馬生活在經過了75年之後終露出了半點曙光。不過,由於大部份樞機主教都是法國人,他們當然想要有一位法籍的教宗。但羅馬的群眾卻要求教宗必需要是羅馬人,或最低限度是意大利人。在選舉會議內,甚麼也決定不了,無法取得共識,而在外面群眾則鼓燥要樞機主教們就範。於是他們很倉卒地選出了巴里總主教為教宗,這位新教宗並不是樞機,亦沒有參加過選舉會議。他取名烏爾巴諾六世(Urbanus VI):撰寫他傳記的作家指,他是一位高傲、專權及無禮的人。
對這選舉的反對隨即而來:因為這項選舉不是在最佳的環境下進行,而各樞機是在壓力下且未能自由選擇,故是無效的。數月後,13名法籍樞機主教宣告不再服從羅馬,而那次選舉是被迫進行,故是無效的。他們選出了另一位新教宗克雷孟七世(Clemens VII),並回到亞維農去。在此事上,西方基督徒世界經過了多個世紀團結在羅馬之下,在鞏固教宗地位、神權政治、培育教義、穩定稅收等事項方面,突然出現了兩個教宗,而且並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存在着兩個要聽命的中心,王孫公子無所適從。但分裂已經形成了:那是西方教會的大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