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itor Teixeira
譯: 余漢釗
自從教宗國(Status Pontificius)於公元八九世紀出現以後,獲查里曼大帝(Carolus Magnus)的加洛林王朝(Dinastia Carolingiana)(Sacrum Romanorum Imperium Nationis Germanicae)同步擴張,而它們亦都是源自羅馬及基督宗教,同樣見證著中世紀及封建制度的基督信仰逐漸形成。基督信仰從東向北,在其體制內、在神學上、在文化及教育方面持續發展。但在東方,拜占庭教會處於伊斯蘭的哈里發王朝及東羅馬帝國之間,羅馬教會則向北伸展。當我們愈接近千禧年,拜占庭愈開始改變。
為了更了解公元一千年之後教會的分裂,我們必須要看清楚當時歷史的大環境。意見分歧、不同概念、各式各樣的世界視野和眼光,以及各異的習俗,慢慢地成為分裂的導火線。
在拜占庭的概念中,教會與政府間的關係主要就是團結一致,而並不是如同在西方般的政教權力分離,羅馬教會是普世的。在東方,以君士坦丁堡為根據地的拜占庭人,他們是屬於希臘文化的,對他們來說,攻擊教會就像是攻擊國家,反之亦然。因此在社會上製造了不平衡。皇帝仿似基督本人,他被視為教會的保護者,因為是教會支持他的。由此可見,政教之間是沒有界限的。
神學是國家的事務,皇帝對教義的糾紛和爭議有最終決定權,故很多時出現了神學上的錯謬;在中長期而言,更會產生不幸的後果,以及群眾鼓噪、危機重重和異端的發生,甚至導致分裂。神學與政治,教會與政府互相污染,是皇帝本人立法規管隱修院的神修、修道院的權力、隱修士的行為,或是教義的問題。難道公元八九世紀聖像及消除聖像之爭,不是依蘇里李奧三世干預的結果嗎?而製作和宣揚尊敬聖像,不是教會獨有的工作嗎?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
修道院是拜占庭教會的核心個體,控制著整個教會的宗教生活、禮儀崇拜、神學及教導。主教和宗主教通常都是從那裡挑選出來的。作為神學的討論中心,修道院亦是產生異端及爭議的溫床。修道院建築宏偉,佈置華麗,修道禮儀及生活奢華。例如希臘的亞索斯(Athos)及小亞細亞的卡帕多西亞(Cappadocia),那兒的修道院儼然成為「修道院共和國」。
拜占庭宗主教的管輍範圍不斷擴大,至巴爾幹半島、希臘本土及附近海島、西西里及意大利南部,簡直是與帝國的一切混為一體。宗主教經總主教團選出之後,由皇帝擢升和確認。宗主教成為了帝國第二號人物。
教會在拜占庭的影響力
教會雖然受到「污染」,但對拜占庭和整個帝國仍發揮正面的影響力。絕對皇權受教會力量所限制,使很多時都尊重法律。兩個權力中心(皇帝和宗主教)的和諧千年共處,實乃因教會的親和影響。
不過,這教會並沒有像西方出現了一些偉大的神學家,因為它更注重儀式、公式、動作和禮儀。但它亦沒有忘記在修道生活中進行仁愛和慈善的工作。
同時它亦訂立了教會法典和制度,是民事法律與教會法律結合的一種延續,也是政治與宗教關係的基礎。它是一個政教互相結合的組織,具有本身的人員、制度和任務。在這組織以上,便是雙巨頭的勢力,皇帝和宗主教。這個帝國持續了一千多年,直至土耳其於1453年把它瓦解為止。我們在那方式中可以看到,教會對緩解政府侵略性行為發揮作用。但亦發展了東正教,保存了傳統和信德不變,以及一個不可觸動的國家,一個習俗和慣例永不改變的社會,一個建基於政教雙結合而得來的社會性平衡。不過,亦因此對新鮮事物和外界的東西產生害怕,例如來自羅馬及其代表(教宗)所帶來的詔書和訓令。
事實上,東西方教會的關係因教廷和神學上的爭議而停滯下來。譬如聖神是否由聖父聖子所共發的「及由子」(Filioque)之問題、在聖體聖事中是否應用發酵或不發酵的麵餅、教宗是否擁有法理及牧靈上的無上權威、君士坦丁堡在五大首牧區中所佔的位置(亦即五大宗主教區在教會內的架構:羅馬,君士坦丁堡,亞歷山大利亞,安提約基和耶路撒冷),還是只有羅馬才是教會最高的所在地,因為它是聖伯多祿、基督指定繼任人的所在地。而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則傾向於獨立於五都之首。
多世紀的緊張局面,政治上的分歧及神學上的各自詮釋,把羅馬與君士坦丁堡越隔越遠,這就是公元一千年前的歷史事實。拜占庭教會一直保持古老舊教會的傳統,希臘派而非如羅馬的羅馬日耳曼派教會。它被稱為傳統和希臘禮的教會。東方投訴羅馬轉向了神聖羅馬帝國,並把拜占庭的主內兄弟遺忘了。羅馬反對拜占庭方面的政教合一,也就是教會服膺於政治領袖之下。分歧點還有神學上的問題,如「及由子」(Filioque)的問題。然後就是決裂。
葡文版原文:http://www.oclarim.com.mo/todas/cismas-reformas-e-divisoes-na-igreja-x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