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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毛里齊奧·博塔神父 談作為司鐸的體驗 (2)

文:Aurelio Porfiri
譯:何紹玲

與毛里齊奧‧博塔神父專訪的第二部份,我本想探討他心中的靈性英雄、教權主義、聖儀等等問題……我卻問了一個對司鐸來說是比較奇怪的問題,我用了「漂亮女仕」去打開話匣子。

可能你感到有點驚訝我怎麼會問以下的問題,但別會錯意。一次我在Youtube看到你出現在意大利主教團的電視台TV2000,當時你正等待作教理講授,我對這節目也甚為關注。不過,我留意到,你在輪候時,坐在位上,旁邊有很多漂亮女仕。還記得你接受Le Iene電視節目訪問時曾說過,你未當司鐸前也有一位女朋友,故異性對你也會如常人般有一定的吸引力。那麼,現身為司鐸的你,你會怎去守衛自己,免受這些誘惑呢?

我可以衷心的告訴你,這問題現今比從前容易應付得多,我覺得簡直是奇蹟,是上主為我行的其中一大事;另一方面,司鐸這使命是超性的,並非單憑人性去理解;有等級、有成長、這恩賜會帶你繼續鑽研。要保持謙遜,千萬别變得傲慢,因為自滿的人是意識不到危機的,別以為想做便可以做。待我告訴你一件千真萬確的事,我感謝天主讓我成為獨身的天主教司鐸,讓我感受到這美麗的聖召與我的人生;為此我甚至感激涕零,我絕對不會輕易為了這些引誘或一時意志薄弱,把如此美好事置於危險境地。

當你發覺有情況——也極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你偶然碰到某人給你一個可乘之機(而我也沒帶絲毫低俗意思),的確是會感到有點着迷的……所以,如危機出現,最能幫我的便是去想: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什麼能令我快樂。就這樣,我便可以把這些棄絕。我明白,要當司鐸、也以當司鐸感到高興的話,我是需要放棄某些事,就好像我是結了婚的一樣。很多時我會對已婚的人說:你選了這女仕,你便要放棄全世界的女仕;為了天主,我放棄了全世界的女仕,這便是我和結了婚的你唯一不同之處。

你說過,你是非常感恩能得到司鐸這恩賜。司鐸是一恩賜,但這個也可以成為權力的誘惑。

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問題,痛苦的真正來源,真正的誘惑是即時發怒作反應或本能地用怒火回應司鐸職。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借用喬瓦尼‧瓜雷斯基(Giovanni Guareschi)的幽默作品《卡米羅神父與佩波涅》(Don Camillo and Peppone)裡面一些片段,讀給你聽聽:

卡米羅神父說:「那麼為何在你們的黨章中有一項是你們是可以向警察開槍?接着你們會向那些笨蛋說警察也是受資本主義剝削那一羣的子女。」

佩波涅同意地說:「警察也是受資本主義和聖職司鐸剝削那一羣的子女。」

卡米羅神父就如濕透的小雞,不想再去爭辯,只勸佩波涅不要再一派胡言。他說:「聖職司鐸並不代表什麼,當然,它也有其意思,就拿你作例,你是司鐸,但你並非神職主義的司鐸。」

說到這裡,我發覺我已墮進瓜雷斯基裏。我有一夢想(算是嚴肅,也算幽默;但實在是嚴肅,並非胡亂說笑),便是希望有一位如卡米羅神父這個模範的司鐸。電影已很震撼,著作更甚,我2016的夢想是做一個好像卡米羅神父一樣的司鐸。我深信,司鐸們患的重症便是神職主義。

容許我藉此介紹一本英文書,書名是聖職主義——司祭品之死,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還有Roberto Beretta那本教堂的女主人,這書有深度地談論這令人窒息的一場大災難。但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曾公開譴責過這主義的人,現實中仍然有不肯放棄的。你對這點又會怎麼回應呢?而平信徒又怎去面對這聖職主義呢?

我活的方向主要是為自已尋找聖化的道路,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我把每天也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天。我的快樂是:能活出每一天,猶如再沒明天一樣,這會帶給我無限平安和寧靜。我會盡我所能,做到最好,把交給我幹的、天主要我做的,用愛去完成。正如之前提及情感的評論,我很慶幸我是神父,我不喜歡任何聖職主義,我難過,因我知道它可能會帶來傷害,因此,我更不想我會變成那樣。

至於其他人,我也會這樣說:平信徒也有他們自己的使命;他們雖在世上卻不屬這世界,故他們必須把收到的恩典解開;別擔心有封閉了的地區或門,我也有打不開的門。如果我這樣說話,或許會導致我當不成主教,但對我而言,這並不是問題,因為如天主要做大事,衪便會做;我並不在乎我的事業,因我根本不太重視事業,我只關注耶穌。

在此,我但願平信徒也同樣關注耶穌——與天主連接一起……應用哀愁、不是忿怒,因為天主覺得「怎能讓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去干擾如當司鐸這種大恩賜;難道活着只是為了教會的權力?」

什麼是教會的權力?

當人們談教會的權力,猶如談世界的權力,我不得不發笑。

之前你提到瓜雷斯基,我想問:當你需要文化参照的時候,你會找來聖菲力耐利(Saint Philip Neri)作參考,但如果你在知識上和靈修上有需要找靈感的話,你會向誰取經呢?

當我有需要在知識或靈修方面找靈感的話,我發覺本篤十六世給了我很大幫助,特別是他向德國議會和英國議會發表的演說,尤其是在法國,談到自然律上的論據;他在這領域實可稱為巨人,無限資源的大師。帶給我靈感的還有羅傑‧史庫頓(Roger Scruton)、喬瓦尼‧瓜雷斯基(不單指作品卡米羅神父)、Mario Polia、維多里奧美蘇里(Vittorio Messori)、科爾蒂(Eugenio Corti);還有一位我也想提的人……即使感覺有點奇怪,他便是喬瓦尼‧林多·費雷第(Giovanni Lindo Ferretti),以我個人認為,從智慧角度來看,是一位極有深度的意大利音樂人,他是龐克搖滾樂隊CCCP的主音歌手,中年皈依基督信仰。

我留意到你喜歡引用卻斯特頓(Chesterton)的名言。

對呀!好一個表表者!還有托爾金(Tolkien)和路易斯(Lewis)。

至於靈修方面,你又會向哪些聖人或神學家取經呢?

說到靈修,我感覺有點奇怪,因每當我翻閱聖女伯爾納德的文章時,總會被她的話感動五內,於我而言,她實在是一位偉大的聖人,除了她還有聖方濟各沙雷氏,更當然要提聖斐理伯內利了。

最後我想和你討論的話題是禮儀。某天我參加你主持的彌撒時,正如前面我說過,一如既往,你是如此投入、如此莊嚴。不過,現在的禮儀都是馬馬虎虎的進行……加上那些毫無價值的音樂,難道你不認為聖教會最大的危機是禮儀這問題嗎?

如要把這問題作個簡單的總結,我會覺得聖教會一向都認為禮儀是由祈禱律(lex orandi)導致lex credendi(信仰律)的。我有一志願,就是當我主持保祿六世的禮儀時,我要告訴大家,通過這聖事禮儀,我們是可以重活那份祭獻、那份奧跡。故問題不在於禮儀,是在於司鐸本身的信德。保祿六世的禮儀提醒我們以往不足之處……更有司鐸靈修方面的心路歷程。遠古時的儀式隱藏着不少醜聞:彌撒在幾分鐘完成、主持彌撒時嗅聞煙草、令過程令參與的人難以理解、有時領聖體會奇怪地和彌撒分開……在響鐘後才召集到人,大概他們在廚房正忙着切香腸吧……這無情的對照告訴我們還有人仍然停留在羅馬禮特殊形式,我卻認為始終應以禮儀為根基,它應受到愛護和保障。

如此說來,你對拉丁禮彌撒的看法又怎樣?

我真的希望能落實第二屆梵蒂岡大公會議的决定,因為拉丁文是聖教會的語言,額我略聖歌(Gregorian Chant)是聖教會的音樂,所以我希望從這角度,應多點關注,多點培訓:起碼對話可以用歌唱形式,宗教音樂可以頌唱;與信眾的對話包含着關愛;彌撒指定部份應頌唱;拉丁文不會在意識形態上被取締……無論哪個地方、哪個區域。就以朝聖熱點「露德」為例,在這裏,拉丁文是通用的,絕對普遍、民主、合乎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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